&&&&师大会都不打算来了?
眼见吉时已到,沈离央还不见人,只有一个她的随侍急匆匆的赶来,说:“将军交代,她因急事出去了,若是赶不回来,一切事务就由军师代为主持。”
就算她不交代这些话,顾流觞身为本次主帅,也是责无旁贷。虽然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实在是手心出汗脚底发软,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准备上去一早搭建好的高台上主持。
吴朔此次是她的副将,在旁面带关切道:“军师你如果对这些流程还不太熟悉的话,可以由末将代劳。”
“我自己可以的,多谢吴校尉好意。”
顾流觞缓步走上高台,她虽然的确没经历过这种场合,但名门世家的底蕴再加上无双的辩才,已经足够镇住底下这一帮军士了。
说了几句,别的问题倒没有,只不过喉咙干得如火在烧。
顾流觞站在上面,不由的想,她现下只是短短的一柱香时间,就已经如此难受,可是这些事情对于沈离央来说,却是生活中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第一次戴盔披甲,登上这高台号令三军时,又是怎样的心情呢?是如自己般从容淡定,抑或还是会有一些紧张?
胡思乱想间,总算把话都说完了。顾流觞走下了台,一旁的吴朔早已拿了一个水袋递上来,“渴坏了吧,快喝点水润润嗓子。”
顾流觞不动声色的避让,低头说:“谢谢,我自己有带水。”
吴朔讪讪的缩回手,神色瞬间黯淡下来。
顾流觞自然不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她发觉自己实在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殷勤——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给出他想要的答案吧。
誓师完毕,整装待发。
进军的号令被吹响。通身雪白的飞星已经被牵着等候在队伍的中央,顾流觞走到近前,熟练的翻身上马。
她松松的拉着缰绳,不紧不慢的跟着队列行进。心里的奇怪还是有增无减,沈离央从来都是一个行事周全,百密而无一疏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大事上出纰漏。就算她真有什么急事不能来,怎么连锦绣也不见人影。
顾流觞正思索着,忽然发现旁边有一道视线一直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她假装没有发现,可是那人却更加肆无忌惮,她不禁心生怒意,转头正要狠狠地瞪过去好好斥责一下那个不知死活的登徒浪子,却在下一秒就愣在了当场。
“……怎么是你?”
眼前的这个穿着普通轻骑兵服装,还一直微笑的注视着自己的人,不是消失了一整天的沈离央又是谁?
原来她一直都在这里,一直在看着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焦急的寻找。
顾流觞只觉心里一股怒气实在是难以抑制,甚至还有一种委屈得落泪的冲动。她连忙忍住,装出一副气恼至极的样子,质问道:“你躲了这一天,难不成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哪有?”沈离央很无辜,“我以为就算不说,你也一定能猜到的。”
顾流觞气极反笑,“我又不是将军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你是个什么心思?”
见她真的动气,沈离央也觉得自己似乎是过分了点,只得赔笑道:“刚才你不也主持得不错?比我强多了。”说完,顾流觞的神色稍缓,她却又好死不死的的补了一句:“还有人问前问后,端茶倒水。”
顾流觞冷笑一声,“我却不知道原来将军对我的私事也这般上心,莫不是在等着谁好意替我去主持大典,然后再好治他一个越职之罪?”
“……你!”沈离央的脸色也是一变,“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那样的人?”
顾流觞不退不让,直视她的眼睛,“难道你不是?”
“好,好,好。”沈离央一连说了三个“好”,“别人的就是好意,我的就是别有居心,早知如此,我倒是费的什么心!”
沈离央故意不露面,其实也有着深层的考虑。在这些日子的接触中,她已经若有若无的感觉到顾流觞的身份可能是个问题,所以尽可能的想让她独自立些战功,树起威信,将来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也可以将功抵过。
两人自从相识以来,就没对彼此说过这样的重话,又偏偏都是不肯先低头的性子,结果竟是从留城到炎城近十天的路途,除了必须的公事以外,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事后沈离央是有过主动认错的心思,奈何这一路上看着吴朔鞍前马后的献着殷勤,心中实在是不悦,也就索性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而顾流觞看到沈离央冷淡的态度,就更加不可能再去说什么。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气沈离央,再面对吴朔的殷勤和讨好时,她也一反常态的没有拒绝,而是微笑着接受了。
在这样的僵持中,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难以调和。
就在这八月盛夏,暴雨来临前沉闷的气氛中,大军总算是抵达了炎城。
挡酒
炎城,顾名思义,非常高温炎热。
由于地势和日照的关系,这里一年四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