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想,心里已经有了大胆的猜测。
倒是黑衣少女,听得一头雾水。
灵媒的目光晃了晃,随即漠然道:“我对你们的关系不感兴趣。”
“无妨,”纪西舞愈发确定,只是也不点破,只道,“我留下来只是想问,可有什么法子消除我对她身体的影响。”
灵媒的目光有些锐利:“方法很简单,你离远些便可。”
闻言,纪西舞的唇角微微往上扬了扬:“那可有什么复杂的方法?”顿了顿,又轻轻加了句,“我若是能做到,便不会来问了。”
“人鬼相处,本便是逆了天道。”
纪西舞并不在意灵媒冷淡的语气,只道:“天道么?我倒不信这些,总归有办法的。不是吗?”
闻言,灵媒沉默下来,直勾勾地望着纪西舞。半晌,她忽然无声地笑起来。本就枯槁的面容起了更深的褶皱,层层叠叠浮在脸上,看起来十分疹人。
“办法是有,却不见得是个好法子。”
纪西舞跟着笑起来,血色的眸子犹如水波般晃荡。
灵媒知道对方主意已定,转身走到柜子边,自角落摸索出一个木匣和一个瓷瓶,颤巍巍地往回走。她也不废话,打开了木匣,自里面取出来一张黄符。
符文看起来有些年月了,上面的红色朱砂已经干了,笔迹却依旧清晰可见。灵媒面向纪西舞,沙哑的声音像是粗物磨着墙:“人与鬼接触多了,之所以会伤身,是因为被鬼身上的Yin气所侵。我的确有办法可暂时抑制你身上Yin气。只是你要知道,鬼本是一缕Yin气成形,加上如今你身上戾气过重,以外力强行抑制你身上Yin气,这滋味堪比生吞活剥,可不好受。”灵媒灰色的眸子看起来没有一丝感情,“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吗?”
纪西舞神色淡然,点了点头。
灵媒见状,也不废话,转身将黄符点了燃,丢进了碗里。小小的火焰将她的脸微微照了亮,那眼底也似染了火光。灵媒拿起桌上瓷瓶,微微倾倒,便有澄清的ye体落入碗中。
还未熄灭的火遇见ye体,反而发出滋滋的声响,原本微弱的火苗,顿时往上窜了窜。几个呼吸后,才又渐渐成了灰烬,沉在略显黏稠的ye体里,看起来有些诡异。
纪西舞接过灵媒递来的碗,看也不看地倒入了口中。
☆、 苦楚的思念(下)
叶结蔓也不知自己在外屋等了多久,才见到帘子被撩开,纪西舞走了出来。
对方的脸色又白了一些,眸中的血色却淡了许多,如同清澈的湖泊,几乎能倒映出人的影子。只是叶结蔓心事郁结,一时并未注意,只低声道:“好了?”
“嗯。”纪西舞的目光落在叶结蔓身上,对方低着头,因此也就并不能看到那眼底流转而过的一刹那温柔神色。她往前迈了一小步,挺直的背脊微微有些颤抖,眨眼睛已经化作一缕淡淡轻烟,钻入叶结蔓脖颈处的槐木鬼符。
身后紧跟着纪西舞出来送客的黑衣少女神色有些奇异,等送叶结蔓离去,才返身折回里间,感慨道:“这纪小姐也太厉害了,刚才这么痛苦的情况下,换做其他鬼怕是一个熬不住就魂飞魄散了,她愣是没有吭半声,难道是怕外面的裴夫人听见吗?”
灵媒的脸上已经褪去了原先的冰冷,她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望向帘子的方向,半晌才淡淡道:“也是个角色。”
“她们两……不会真的是那种关系罢?可她们都是女的啊……”黑衣少女声音小下去,扑闪着眼睛好奇地望向灵媒。
“少管闲事。”灵媒丢下话来,转身去做自己的事。
半个时辰后。
裴尧远和叶结蔓回到了冷清的裴府,裴尧远心情低落,告别回了自己的住处。叶结蔓此时自然没什么心思挽留,只嘱咐了几句多注意休息,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屏退两个丫鬟后,叶结蔓关好了门窗,拉出脖颈处系着的槐木鬼符,一时神色有些怔怔。
然而等了半晌,那槐木鬼符也反常得没有什么动静,几乎让人怀疑,那一切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梦境。一念及此,叶结蔓心底突然涌上一阵慌乱,手指抚上槐木鬼符。微微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她的唇动了动,还是轻声唤道:“纪西舞?”
槐木鬼符依旧沉寂。
“纪西舞?”叶结蔓的第二声唤声已经带了些许慌乱,嗓音微微颤抖着,握紧了手里的槐木鬼符。雕刻出来的符文铬着掌心肌肤,很快就被沁出的冷汗浸了shi。此时,叶结蔓已经顾不得方才心里的失落与难过,只一心屏息,眼也不眨地盯着槐木鬼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漫长得像是捱了几个世纪。终于,一缕淡淡轻烟飘散而出,落在床榻边上。
几乎是与此同时,叶结蔓心头的一块巨石倏地落下去,下一刻,眼眶盈满的泪水已经不由分说地落下来,摔碎在地上。她咬着唇,目光却依旧不肯从出现的纪西舞身上移开半分。好似一晃眼,对方又会消失了去。
纪西舞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晃了晃,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