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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丫鬟的话,叶结蔓已经明白此次过来的大夫是谁了。果然,在小鸢的声音中,一道白色的颀长身影随即出现在门口,披着一身琉璃碎光映入叶结蔓的视线。只见男子眉目朗朗,鼻梁挺拔,唇角噙着一抹微笑,对上叶结蔓的目光,颔首行礼:“让夫人久等了。”
言罢,迈步朝床榻走来。
“果然第一个请的是他。”叶结蔓听到耳边落了话,微微一惊,余光瞥见纪西舞不知何时已起了身,了然地望着进门的顾大夫。叶结蔓略一沉yin,当看到顾大夫身后跟着的小鸢眼底显而易见的倾慕神色时,也跟着有些恍然。
那顾大夫并未坐在床榻上,而是在床边站定,一旁跟着进门的药童已经自桌旁搬了凳子放在他的身后。顾大夫这才坐下,视线在叶结蔓脸上转了一圈,温和道:“夫人可是不舒服?”
“嗯,”叶结蔓点点头,随口编道,“这几日睡不太安稳,方才发觉胸口有些闷,也提不起什么Jing神。”
“如此……烦请夫人递给我下手。”
叶结蔓依言伸出手去放在床边,见顾大夫动作娴熟地探出两指按在了自己腕间,似是在感受脉象。她的视线暗暗往已经走到床边的纪西舞那里望了一眼,顺着对方的嘱咐开了口试探道:“没想到顾大夫这般年轻,不知行医有几载了?”
顾大夫闻言,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在下经历浅薄,行医只有三载。”
“顾大夫虽然行医不久,但医术可好了。”身后的小鸢闻言连忙道,“待人又亲善,在苏州城里名声很不错呢。”
“不敢,这位姑娘谬赞。”顾大夫说着收回了按在脉上的手,和气道,“夫人没什么大碍,应该只是气血有些虚,多加调养一阵子便好。我待会开个药方,让丫鬟去随我抓药即可。”
“麻烦了。我也听说顾大夫年轻有为,”叶结蔓应和了句,紧接着道:“不知可否询问一则病情?”
正欲起身的顾大夫闻言动作一顿,随即坦然道:“自然。”
“前些日子我一朋友从外面回来,也不知接触了什么,到了夜间,不知为何身上就发起了红疹。顾大夫可知这是为何?”
听到叶结蔓的描述,顾大夫脸上神色并无变化,认真地沉yin了片刻,追问道:“不知那起红疹的地方可会觉得痒?”
见到对方反应并无异常,叶结蔓抬头望了纪西舞一眼,见她朝自己摇了摇头,也明白宁心的病应该不是这顾大夫看的。
闻言,叶结蔓略一踟蹰,见纪西舞没有示意停止,只好继续道:“不知这痒如何,不痒又如何?”
“夫人有所不知,”顾大夫解释道,“如今时值春日,本是红疹多发之期。有些人稍微碰触花粉都会如此,不过一般不打紧,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只是具体情况没有询问过当事人病情我也不敢妄作推断。”
“那会不会是中毒呢?”叶结蔓追问。顿了顿,又补充道,“不是内服,而是接触中被人下的毒。听说会传染。”
“中毒?”顾大夫重复了一遍,目光有些异样,但碍于礼数并未说什么,沉yin片刻,还是应道,“一般若是接触什么毒粉中毒且会传染的话,皮肤上除了红疹应伴有些许皮肤溃烂迹象出现,且痒意剧烈。”
“原来如此。”叶结蔓拿捏不准纪西舞想要作甚,视线又往旁边移去。所幸这次对方开了口:“你问下顾大夫,三月十二那日在作甚?”
叶结蔓虽觉疑惑,但还是依言问了。
顾大夫听到问题显然有些惊讶,不过倒依旧十分礼貌地回忆了下,方道:“那日我除了晚上出了一次诊外,白天依旧如往常那般呆在药堂替人看病。不知夫人问这作甚?”
“没什么,随便问问。”叶结蔓含糊地应了,“希望顾大夫不要介意。”
“无事。”顾大夫摇了摇头,道,“不知夫人可还有其他事?若是没有的话,在下就先去给夫人开药方了。”
叶结蔓点了点,朝小鸢道:“麻烦姑娘帮忙走一趟了。”
☆、线索(下)
将人遣走后,叶结蔓方重新将视线落在纪西舞身上。后者顺势在床榻边缘坐了下来,气息微凉中似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一路飘过来。
“应该不是顾大夫。”叶结蔓沉yin了片刻,开口打破了沉默。
纪西舞的目光对上叶结蔓的,淡淡道:“嗯,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
叶结蔓闻言微惊,追问道:“谁?”
“现在还不能确定,”纪西舞目光幽邃地丢下话来,“需要先从宁心那里打探下她的病情是否如顾大夫所言那般。”
叶结蔓皱了皱眉,试探道:“你……是怀疑给宁心探病的那个大夫也有问题吗?”
“没错。”纪西舞略一颔首,“我之前就觉得奇怪。宁心的本事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她乃习武之人,虽心思不够细腻,但防备心颇重,怎么会单单与人接触了片刻就轻易中了人家的毒?何况对方应该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其中必定有什么我们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