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德福的心立刻就提到嗓子眼了,忙低头道:“是奴才多嘴,这就命人打扫。”
无尘无骨的靠在苏珏身上,笑着说道:“这样好,到时候不知怎么求着皇上让他离开月影宫。”
苏珏这才笑了,拿着无尘的下巴,“还是你最了解朕,他怎么样了?”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问德福。
“奴才这就派人去问问。”
一盏茶的功夫,苏珏盯着回话的小太监,质疑道:“还没醒?”
派的这个小太监腿脚最快,名唤江十八,听皇上语气不悦,就打了冷颤,“…是。”
德福在一旁心中默念:昨晚伤成那样,能醒才怪呢?
可他嘴上不敢这么说,只规规矩矩的站着不动。
苏珏便不耐烦的挥挥手,起驾去了紫霞阁批阅折子,到了晌午时,又问了一句,“他该醒了吧?”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底下的太监就得跑断了腿,他先到承香居,才知道林安歌已然送去了月影宫,又噔噔噔的跑到那里,看了一眼,再往回跑,到了紫霞阁,才晓得皇上去了永寿宫,便又马不停蹄的去了那里,远远的就听到太皇太后惊呼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遇到刺客了?”
江十八又听到苏珏道:“…是猫抓的。”
江十八当时差点就笑出了声,惊慌的捂住嘴,悄悄的往外退,退到廊下,直到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在这宫里,还是听不到最安全,又等了一顿饭的功夫,才见到皇上出来,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听了半日的训斥,这时候,江十八就开始犯难了,心中感叹道:我今日怎么寻了这份差事?
江十八到底是在御前伺候了几年,人还算机灵活泛,悄悄的凑到德福身边,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那德福便快步跟上苏珏,未语先笑道:“回皇上,林公子还没醒,想来是昨晚累着了。”
苏珏坐在步辇上,漫不经心的问道:“还睡着?”
德福看了一眼江十八,那小太监忙跑过来跪下回道:“是,刚才还睡着。”
“刚才?”
“是。”
“那现在呢?”
当时江十八就傻眼了,“…回…回皇上…奴才不知…”
苏珏幽幽的道:“再去瞧瞧,过来回朕。”
江十八:“…是,皇上。”
苏珏道:“去长安宫。”
德福:“是,皇上。”
然后高喊一声“起——”
步辇稳稳的抬起,江十八看看长长的队伍,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唉,谁让自己是奴才呢,这样想着,便抬腿往月影宫跑去,看了一眼,就往长安宫去,到了才知道皇上在紫霞阁,便又跑了过去,还没进去,一个太监笑着说道:“十八,今日的差事可真不错啊,尽在宫里闲逛呢。”
江十八白了一眼,懒得理他,“起开,我要回话呢,耽误了你可担当得起?”
那太监嘲笑了一番,“就为那个男人,你也太看得起他了,说不定皇上让你看看他醒了没有,是要问他的罪呢。”
江十八心中咯噔一下,昨日他正好当差,在御前见过林安歌,觉得他不像旁人说的那样,倒是个本分的人,今日又匆匆的看了两眼,只见他在床上,脸肿的失去了原来的面目,身边连个照看他的人都没有,更是可怜的不得了。
“…不…不会吧?”
江十八话是这么说,可人已经踏进宫门往里走,穿过长廊,绕过池子,看到殿外守门的太监,便笑呵呵的跑过去,“烦劳…”
那太监立刻“嘘”了一声,往里面努了努嘴,哨声道:“李大人和刘大人在里面商议政事。”
江十八“哦”了一声,垂头丧气的想着:看来今日的差事是完不了。
果然,等了两柱香的时辰,他才跪在苏珏面前,听到一句,“再去看看。”
江十八已经心理准备,很坦然的道:“是。”
这时德福道:“皇上,这都快一天了,若是还睡着,就唤醒林公子,也该进些饮食了。”
江十八心中猛烈的点头,可面上仍旧如常。
苏珏道:“不,朕就看看他能睡到什么时候。”
这是置气吗?
反正给德福和江十八是这种感觉。
德福又道:“那就让江十八在月影宫守着。”
江十八知道德福是好意,可是这好意他可真不想领这个情。
到了月影宫,已经夕阳西下,那几个打扫的宫人早就不知去了哪里,恐怕是躲起来了吧,毕竟这里的黑夜太恐怖了。
江十八走进殿内,只见林安歌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愣愣的看了一会儿,便故意的把椅子从那边拖到这边,发出刺耳的响声,企图吵醒沉睡的人。
可林安歌依旧无知无觉。
江十八又跳了几下,然后咳嗽了两声,再看林安歌时,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江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