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答。
尉迟焉在幽州变乱中身受重伤,带着残余的二三十名部署躲入深山之中,被千羽门寻到后,一路被护送回后方,确实不日就将抵达灞桥。李瑾月在给灞桥的回信中写道,让尉迟焉在后方静养,有需要的时候,会有调令传来。可张若菡心中清楚,尉迟焉或许不会再上战场了,她的身子状况很糟糕,长途行军,恐会加重伤势。
“玉环,你该明白,卯卯并不希望你离开灞桥。”张若菡叹息一声,道。
“可是我是我,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能做我自己的主。”小姑娘倔强道。
这个孩子……正是叛逆的时候,李瑾月又一次撇下她离去,她怕是心中很不好受吧。她这些日子憋着口气,不断地Cao练自己,就是为了能够帮到李瑾月,也真是难为她了。
也罢,反正尉迟焉的部队回来后,恐怕也不会再上战场了,就让这小姑娘加入又何妨?
然而又三日后,事情出乎了张若菡的意料。
原本大兵压境,暂时尚未入关的幽州军,突然派遣一支一万人的奇袭部队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了洛阳城北三百里之外,而彼时李陌的冀州军及其控制着的忠王,恰好也在洛阳城北三百里之外,二者就这么撞上了。冀州军顿时陷入了幽州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只能苦苦支撑。此时骊山之上也出了意外情况,原本一直老实待在骊山上的寿王,突然下山,而且与张守珪一同率领五千金吾卫与右羽林军组成的部队,袭杀向洛阳,看样子,是要对忠王不利。
此时身在冀州城中的沈绥与李瑾月正自顾不暇,因为周瑾亲率的一万大军也已经包围冀州,他手底下两员大将,一个背叛一个被杀,周瑾这口气一时咽不下去,李瑾月和沈绥眼下分身乏术,要拿下周瑾,恐怕需要耗费些时日。洛阳城外局势紧张,必须立刻有人去解围。寿王恐怕已经被尹御月控制,多方军队都仰仗忠王作为自己正义之师的旗号,李瑾月也不例外,忠王还不能死,否则将天下大乱!
于是刚刚抵达灞桥没多久的尉迟焉就接到了李瑾月的命令,要她立刻带上李瑾月飞鸽送来的瀚海大都督令与书信一封,快马向河东道绛州借兵,以解忠王之危。
间不容发,容不得半丝犹豫。尉迟焉伤势严重,长途奔波而来,还发着高烧,根本无力带人去绛州借兵。张若菡正准备安排千羽门人代为前往,杨玉环却不等张若菡反应,当下抢过李瑾月的书函令牌,点了灞桥总共不到八十人的拱月军残部,驾马就冲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堂主!追不追?”崔钱急道。
张若菡咬唇,沉yin片刻,挥袖返身离去。
“堂主?!”崔钱喊她。
“让她去!派人跟着暗中保护就行。”张若菡丢下这句话,入了书房开始写信。
玉环,我遂了你的愿,你可千万当心,战场是你从未接触过的,但愿上苍保佑你一切周全。
第二百八十七章
八月廿四, 清晨, 冀州城城西。沈绥与李瑾月并肩站在城头箭楼之下, 身侧, 张谦等一众将领一字排开。
周瑾大军围城,沈绥与李瑾月的目光投在城下密密麻麻的大军之上, 面上神色均显古井无波。
下方大军分开一条道路,有一名黑甲将领策马通过人群形成的夹道, 来到最前。手中马鞭一指城头之上的李瑾月等人, 大吼道:
“逆贼!还不开门投降受死!”
沈绥笑了, 吐气开声,音传远方:“这位将军, 究竟谁是逆贼, 你怎么看不清楚呢?若你们尽早顿悟,归降我等,方有一线生机可得。”
“呸!老子信了你的邪!你是什么东西, 也来喊话?张谦那混账呢?叫他来见我!”城头下的黑甲将军显得怒不可遏,沈绥的话他是半点也听不进去。
“这人是谁?”李瑾月偏头询问身边的张谦, 这黑甲将军显然并非是周瑾, 应当是周瑾手下的裨将。
“此人名叫谢斐, 乃是中军先锋都虞候,比我等果毅都尉高出半级,是周瑾的副将,也是他最为信任的大将。”
“倒像是个莽夫。”李瑾月道。
“确实是莽夫,谋略比较弱, 但行军打仗十分果敢,一身煞气,重点是听指挥,从不违背军令。”张谦评价道。
李瑾月点头,吐气开声,声如黄钟大吕回荡三军:
“我乃瀚海大都督、晋国公主李瑾月,我要求见周瑾周将军。”李瑾月内力偏重爆发力,不似沈绥习练玄门正宗内功,气息绵长。且沈绥嗓子毕竟受过伤,故而在喊话上,沈绥比李瑾月弱了一头。
喊罢此言,李瑾月接过沈绥递给她的一件物什,就下了城头。不多时,城门忽而打开,李瑾月一身银光铠甲,单骑纵马而出。城外吊桥缓缓放下,另一头黑压压的大军之中,有一名红缨盔黑甲的大将军从军队中纵马而出,来到谢斐左前方勒马而定,与李瑾月银光铠甲形成鲜明对比。二人隔着吊桥对峙片刻,李瑾月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过桥,去了对面。
在此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