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第一回的收入已经在我这儿了,不算很多,也有一千多两银子。”这钱一到手,陈氏那姿态就摆出来了,看着哪里还有往常抠搜模样。
她说得轻飘飘飘的,她娘完全傻了,过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我就说书上写的不利于你,你咋傻到连那都认……”
“我是不聪明,也没蠢到那份上,这种大是大非能不明白?跟您说句心里话,毛蛋也没冤枉谁,我们当初不就是那么想的?他如实写我怪他干啥?他一年挣几千两回来,别说写点实情,哪怕栽赃污蔑我又有什么关系?”
陈氏他娘跟着点头,外头为了几两银子能打杀个人,能拿那么多钱管他说啥?捏在手里的钱才是真的。
“我外孙子有本事,你现在可真是好了,熬出头了,往后不用看谁的脸色受谁的气。”
毛蛋说他还是仰仗他叔在发财,关系不能搞得太坏,故事要继续编不得经常同京城往来着?这话没必要对父老乡亲说,陈氏受着娘家恭维,听舒坦了说跟着准备去采买些东西,过个肥年。“娘你回头陪我一道去,我也给您买布做两套衣裳,给我爹送点孝敬,这事儿您知道了回去跟爹他们说明白,往后咱们家莫要说老三不是,人问起来都照我说的,讲咱们原先做得不对,现在反省了,改正了,对外要说书是我跟当家的同意大顺写的,让他说明一个实情,省得现在还有人误会老三……”
这个道理还是毛蛋说的。
他说啥?
说做人最重要的是知道你想要啥。
你不是卫成,没那能耐,就别想权势名利一起收,要什么都得付出代价,有舍才有得。
陈氏觉得这话特有道理,她如今再不敢跟三房对着干了,毛蛋能写书赚钱不也仰赖这个有本事的叔叔,要不是老三混得好,写这玩意儿谁会看呢?陈氏现在非但不眼红京城那头,还巴不得他继续升官,老三那头动静越大,毛蛋才有可写的东西。
娘家人被打发走了,陈氏还想回去同卫大郎商量过年以及过完年搬家的事。
田她不想种了,乡下也不想待了,现在做梦都想搬进城,住青砖大瓦房,做什么都有人伺候。
陈氏捏着官票合计这些,有时会想下次不知道能拿多少钱。另一头卫二找上卫大,要他拿说法,话里话外一个意思:做大哥的为了发财就坑兄弟?
如果说书还没写,或者还没挣钱,卫大郎兴许已经把毛蛋拦下来了。
现在晚了。
且不说人都不会同钱过不去,只说这个活,不是毛蛋不想干就能停。眼看书卖得好,毛蛋和对方重新立了契书,那上头明白写了两边分别需要做什么以及如何分账,这对两边来说都是定心丸,哪边毁约都能被告上衙门……现在没有回头路,也不可能回头。
人呢,首先肯定顾自家。
他当爹的没出息,没给婆娘儿子好生活,做儿子的能耐大了,他还能拖后腿吗?
卫二郎找上大哥是以为大哥憨实,不像大嫂那么重利,好说话些。
结果他哥给了他一记重锤,说:“老二你说做哥哥的不能坑了兄弟,可咱十年前不就坑过老三?分家是一回,你要挂田又一回,你当初为了挂三五亩地发动全村来责骂唾弃,差点搞坏老三的名声。”
“……大哥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没啥意思,当爹的没本事,做儿子的能挣钱,我能拦他?我拦着他他要是干不成别的活窝囊了不是我的罪过?”
卫二郎不敢相信能听到这番话,他盯着大哥看了半天好像才认识对方:“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名声……”
“还有什么名声?没这个东西人说起我俩也没句好的。”
“他们那么说,我可以反驳,你承认了我怎么反驳?登科以后不得遭人笑话?考秀才要人作保,谁会保他?”
“你给一二两银子就有人保,谁会跟钱过不去?”
“钱?钱都让你毛蛋赚了,我哪来钱?”
“老二你跟爹娘哭穷就算了,别跟我哭,咱住得近,你有多少地我知道,地里收成能换多少钱我也知道。分家分的就不说了,后来你自己买了些,加上老三赠那五亩,当时就是十几亩地。从爹娘上京到现在七八年有了,你手里我知道的就有三十多亩。分家之前咱们十几亩地养活全家,现如今虎娃都没成亲,你三十多亩过不了日子?”
“大哥你原先不是这样,有了钱兄弟就不认了?”
“陈氏她有句话说得对,亲戚之间也是救急不救穷,莫说你们不穷。”手里捏着三十多亩地的,还能是穷人?村里的穷人家三亩地都没有。
……
两兄弟团结在一起十几年,现在也翻脸了。
京城那边并不知道这个情况,要是知道,不用卫成评价,卫彦就能想起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甭管兄弟还是朋友,平常关系再好,谈钱就不亲热。
像卫成那样帮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