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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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丰富多彩的童年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罔樨似乎终于发现了之前的生活有多无聊,终日抓着王一不放,就好像一只没有私生活的大型犬,而且和王一在一起时,他总是有千奇百怪的点子,摘果子抓家雀,偷溜进秘阁,顽劣到长辈们都叹气的程度。偏偏罔樨很是会推锅,锅都被跟班王一背了,旁人不知其中实情,但掌门和主母都是明白自家儿子的心性的,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重视王一,只是对于儿子到底还是有些宠溺,没有多说什么。
满肚子坏点子的罔樨没有被及时制止,便坏透了气,今天让王一去后山崖壁摘藤蔓当鞭子,明天使唤王一去湖里摸乌gui翻着玩。王一过去从没和同龄人这样相处过,他仅和罔樨如此亲近过,也只记得他把自己从房梁上放下来的好,并不知道别人应对这种事时的正常反应,只会努力地对罔樨好,老老实实去做每一件事,虽然心里有一百种推脱的办法,但可惜的是,他一点也不知道拒绝罔樨。
罔樨对此一点自觉也没有。他从同门的同伴那里听了个卖巧的问题——如何从井里捞出月亮,问题答案是拿个盆盛点井水,月亮就在里面了。罔樨便拿过来为难王一,领着王一到了井边,指着月亮说:“你能把月亮从井里捞出来吗?”
“啊?捞月亮?”
“动动脑子,很简单的。”这时突然有人来找罔樨玩。罔樨立刻转移了心思,一边朝着同伴走,一边头也不回地留下了一句:“捞出来再来找我啊,捞不到不许吃饭。”
愕然的王一所有的机灵在罔樨面前都遁了形,他没想过离开,然后下了井。
之后,玩疯了的罔樨把这事仍在了脑袋后面,完全忘了还有这么回事。到了饭点,罔樨见不着王一,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心道不好,急急忙忙赶到井边去看王一。
到了地方,柳思璋已经站在那里,立眉怒视着罔樨,他怀里抱着生死不明的的王一,王一的脸色煞白,头发和衣服都shi透了,手臂随着柳思璋的动作轻轻摇摆。
罔樨只觉得呼吸一窒。
柳思璋不为所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罔樨张张口,没能说出半个字来。但就这样不管,绝对不行,他踉踉跄跄迈出步子,跟在柳思璋后面走,一直走到了柳思璋所住的屋子外。
他没胆量进去,怕一进去就看到证实王一已经死了的场景。
过了不知多久,柳思璋端了个盆出来,将大半盆水泼在了他脸上,然后将这盆撂在地面。
“月已入瓮。”
这四个字被柳思璋咬着牙说出来,铿锵有力,像是要砸在罔樨身上。他身后的九方汝筠走出来,恨恨地给了罔樨一巴掌。
罔樨没有暴怒,整个人都十分茫然,他呆滞地站着,直到夜晚到了最黑的时刻,掌门派人来找,沉默的罔樨才被领着回去。
大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王一怎么了,他笑了笑,只是摇头,什么也没说。九方汝筠在一旁暗恨,等大人们走了,她才啐了一句:“活该!”
但罔樨却自请去后山静心,在祠堂外的里待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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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为了让罔樨老实一些,掌门辞谢了原来的私人先生,把罔樨和王一一同送进了门派里的私塾,那位私塾老先生以严厉闻名,两口子希望老先生能压压罔樨的性子。
但他们一定没想到,严厉的老先生老眼昏花,记性太差,罔樨因为名字的原因逃过数劫,挨压的成了书童王一。
一开始罔樨是很兴奋的,去私塾竟然比私教还要宽松,只要课业没问题,老先生就不会对他指手画脚,太简单了,背书习文这些对罔樨来说一点都不难,多看两遍就都记住。于是他逮着王一一起,很是开心地疯玩了几个月,可慢慢就觉得不太对了,他们两人的帐,那老先生都算在了王一一个人身上。无论他做得多么出格、表现得多么顽劣,老先生也只会找王一的碴。
王一陪着他,倒也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
渐渐的,罔樨心里便很不是滋味了。
老先生看起来迂腐过头,却是个趋炎附势的老匹夫,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对学生们的态度全取决于学生父母在门派中的身份地位,当着长辈的面装得挺好,一旦长辈离开,老先生就故态萌发,最关键的是老先生似乎有意助长学生们对弱势孩子的欺压,总和那几个家境不好的、脑袋不太灵光的孩子过不去……老家伙似乎以为他看不起王一,也开始明着欺负王一,导致王一见了老先生就哆嗦,比看见他反应还大,挺讨人厌的。
有了逆反意识的罔樨,头一回想闹次大的。事实上他也确实闹大了。
罔樨趁着老先生和王一都不在,将那些卫道的书都扔进了焚烧炉,点燃了老先生的床铺,为了能让床铺燃烧得更好,他还把老先生的藏酒都浇在被褥之上。
着急忙慌赶回来的老先生一眼就见着空书架、酒坛碎片和床褥的灰烬,险些气直过去,连呼了几声“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