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是个孤儿,生身父母不详,在孤儿院待到五岁被好心的不孕夫妇收养,结果没两年夫妇生了个儿子。
好在夫妇俩确实是好人,一如往初的把周燃抚养长大,结果周燃十六那年在高速上出了车祸。
车祸是连环车祸,伤了三十多个,重伤八个,当场死了两个。这件事情老板娘印象特别深,因为肇事司机是酒驾,这件事情闹了好几天,酒驾自那以后就查的严格了不少。
只是不巧当场死亡的这两个人就是周燃的养父母。养父母家中颇有些钱财,亲戚眼馋遗产弟弟又尚幼被哄骗与周燃翻脸,盛怒之下从家跑出来伤心欲绝又Jing疲力尽的周燃就那么倒在了酒吧门前,不久之后遇见了老板娘。
“以前的事情虽然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但因为毕竟有迹可循,我留意一些总能发现。我救了他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老板娘摩挲着杯子,看着某处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心酸又有些遗憾的喟叹:“我问过他要不要认我当干娘,小周拒绝了,他说要当我的摇钱树,哈哈是个好孩子祺祺如果活着,应该也会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这楼上空荡荡的,临近晚上,酒吧的人声逐渐透过地板传了上来,衬的这里安静的气氛越发的萧瑟。
西迢端坐在沙发上,神情也有些严肃,他知道祺祺是谁,原本也一直想避免老板娘想起这些伤心事,只可惜他看着老板娘,看着她鬓边渐生的白发又想起周燃的威胁,忽然生起了一个念头,他问:“周燃最近很忙吗?”
“恩?还和以前一样啊,怎么啦?”老板娘有些疑惑。
西迢面露担忧是说:“他最近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差点以为他失踪了。”
他这话轻描淡写,老板娘一听眉毛就皱起来了。
“您也别急,大概是前几天跟他有一些意见上的分歧所以,”西迢沉yin了片刻又说,“他在外面您也不放心,您再见他就让他回来住吧,我过几天就搬走。”
“搬走?”老板娘一愣果断的又说“你不用搬走,小西。周燃什么臭脾气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今晚就是他的场,我一会儿一定说说他,你就安心住啊。”
她说的又快又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与刚才提起周燃时候的怜惜相差甚远。西迢笑着哎了一声,又说天色不早要回去备课了,这才在老板娘的连连挽留下告了辞。
路边的一辆车里,乐队的鼓手顺着周燃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没看见,不由拍了拍他:“嘿,老大,别发呆呀。”
周燃不耐烦的从一个背影上收回目光,瞪了鼓手一眼这才懒洋洋的下了车。
他是有乐队的,不过大部分时间人都凑不齐,因为乐队包括他在内一共五个人,除了贝斯手卫森,其他三个都是在校的学生。
周燃一般都带着卫森,只有在雷声的那天才会拽来这三个半吊子。
卫森看着被周燃的一眼冻住的鼓手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看,隐约觉得一个即将融入人群的背影有些熟悉,但因为是周燃已经大步向前迈,他也来不及细想赶紧跟了上去。
最近老大忙的要死,脾气也暴躁极了千万千万不能惹他。
周燃来得早,一进门就有客人吹口哨、打招呼。老板娘听到动静从后台露出了个头,朝周燃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周燃把手里的吉他交给小媳妇模样的卫森,抬脚就走了过去,后台的楼梯是通向二楼的,周燃没走几阶就看到老板娘抱着手臂看着他。
“您找我?”
周燃站定,极具压迫感的身高让老板娘气势陡然先矮了一截。
老板娘也觉得别扭,瞪了他一眼说:“进来。”
周燃一副懒散的模样走了进去,自觉的窝在小沙发里,眼睛一扫就看见桌子上老板娘还没有收起来的照片。
他伸手摊开:“那谁来了。”
老板娘敲了他一下:“什么那谁,人家叫西迢,有名字。”
周燃扒拉着照片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
他这些日子开始接白天的场,已经好几天没睡了,脸色憔悴的很。不过好在周燃在老板娘面前一向都是懒洋洋的没睡好的模样,倒也没让老板娘起疑心。
把这些照片扒拉来扒拉去,周燃漫不经心的问:“这些就是全部了?”
老板娘没接他的话茬,反而说:“你这几天为什么没回家?”
这语气太过直接又带着一种一击必杀誓不罢休的决心,周燃脑子嗡的一声,汗毛瞬间立了起来,他不动声色的坐正:“西迢听说得有三十了,什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告状?”
“什么三十,又听谁瞎说。你也别想岔开话题,你们俩到底有什么分歧?怎么还搞起一山不容二虎的小孩子把戏来了?”
“分歧?”周燃挑了挑眉,又瘫回了沙发上,“他说是分歧就分歧吧。”
老板娘不赞同的眉头紧锁:“你明天就回去,我明天给小西打电话,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