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救那只狸子了吗?”二月红冷然道:“不将七虫七尸花种入他体内,我可没办法为它引魂塑身。”
“你疯了?它才多大?”陈玉楼并没松手,他看向雪域上的狼尸,皱眉道:“这么多的狼,你们之前抓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它?”
“那是因为只有它有妖性,若将七虫七尸花种在这些野兽身上,不过生出来的是一只没有灵智的兽罢了。”红狐的手按上了白狼的肚腹,陈玉楼怒斥道:“让他有了灵智又如何?再被你咬死一次吗!”
红狐的目光微微一变,锐利的指甲在白狼的肚子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口子,吴五狗此时却拦住了他,看向白狼道:“你若不想被种下七虫七尸倒也不是不可,我们此行的目的可非仅仅是要复活一只狸子。你若带我们前往魔国地宫,我们可以找其他妖兽种下此花。”
“你们”白狼幽暗的眼珠子微微一转,他在扫过吴二白平静的神色时,原本惊慌心也慢慢平复了下来,狼类的狡狯和警惕很快就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你们从哪里的七虫七尸花?”
陈玉楼脸色一变,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二月红在他身上种下的七虫七尸花种子是从他母亲体内取出的,即使他原身对人类持一种轻蔑的态度,但他在取花前仍旧虔诚地跪拜了那个女人。取出来的种子只有一颗如果还要多的,他不至于要剖开他母亲的尸骨
“呵。”白狼低下头,若人一般咧嘴笑了起来,“这根本就不是七虫七尸花,地上的七虫七尸花本就消失殆尽,我不信你们还能找到!你们是在诈我!”
“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若是不信,直接剖开它的肚子就是。”吴二白面无表情地取过了二月红手中的匕首,刀尖便往白狼的肚子戳去,白狼瞪圆了那双眼睛,扭头就咬到红狐的手背上。吴二白那一刀并没有留力,红狐并不清除他是否因为威逼不成恼羞成怒真起了杀意,但无七虫七尸花,剖开白狼的肚子让这白狼就这般死了未免太无价值。
“砰!”红狐翻手将白狼狠狠砸在了地上,雪地里顿时下陷出一个坑来,即使如此白狼也被砸得头晕眼花,若非有这层积雪作为缓冲,他都不知道他会不会被砸死。
吴二白一刀划空,脸色仍无太大的情绪波动,红狐睨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吴二白,道:“你若不带我们前往魔国地宫,我有的是让你难受的法子。”说罢,他便上前提起了白狼的尾巴,白狼被他倒提起来,就像人被倒吊,他作势要再度砸下白狼,胡八一却出声道:“慢着,我好像知道那魔国在什么地方了。它便是不领路也无所谓。”
“哦?”二月红转头看向胡八一,他的手陈玉楼已经放开,他却在此时又拽上了陈玉楼的手,陈玉楼挣了几下,皱起了眉,二月红冷笑道:“怎么,你可以抓我的手,我不能抓你的?”
“放手!”陈玉楼心间无名火起,挥手便朝二月红打去,二月红在他腕上用力一掐,这才放开了陈玉楼,眼中神色晦明不定。
陈玉楼腕上筋脉被他一掐,半边手便麻了,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胡八一忙拦在他二人之间,道:“这魔国的老巢,你们到底还找不找了?”
“找,为什么不找。”二月红冷笑一声,红狐抓着白狼一道前行。陈玉楼胸膛有些起伏,二月红重复道:“怎么还当真只能你抓我,我不能抓你?”
“随你。”陈玉楼加快了步子,跟在胡八一身后,没有再与二月红多言。好在二月红也没有真的上来抓他的手,只是向胡八一道:“你如何知道魔宫在何处?”
“这冰川相夹的林带很宽,在几千几万年前,这里不是高山冰湖就是块高山盆地,四周还有四座大小高矮相近的高耸雪峰,是谓天地之脊骨“龙顶”,而千万吨的积雪可视作龙甲,一路走来唯此地有所不同而且,按照天星风水术来看,那冰川林带两头,正对应了贪狼、七杀两星而拱紫薇,如果魔国的地宫在附近,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那个,就算密宗的风水与中原再如何不同,它也得遵循基本的生化原理。”胡八一的话一出口,白狼的那双眼睛就变了,黑亮的兽瞳里出现了一股似要扑来将他拆骨啖rou的Yin戾。
“你到底是什么人?”二月红的身体挡在了胡八一身前,胡八一扬眉道:“我早说了,我是个来昆仑寻宝,被盗猎者掳了的风水先生。”
“走吧。”鹧鸪哨拉过胡八一,继续向前走着。无论搬山还是卸岭,甚至二月红家传绝学里,所Jing通的都非是风水格局一块,即使能看懂一些,但对天星风水这一块完全是望尘莫及了。陈玉楼不惜夜里深入雪山,未尝没有借胡八一之力,寻到魔国地宫的之意,而他们这一行人里,唯有瘫在床上的发丘天官张启山有几分胡八一分金定xue的本事,但天下奇人异士众多,二月红也不能单凭胡八一风水厉害就断定他是谁。
胡八一也知道他现在的表现有些出挑了,待会儿进了魔国他不打算再多做什么了。有这几人和妖兽在,胡八一也不惧怕再遇上什么猛兽,将猎枪上了保险重新背在了身后。而鹧鸪哨则搀扶着多吉,两人各断了一臂,走在一起倒是难兄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