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仙姑的头七过去,长沙城变得安静了起来,几次混乱看似过去,陈玉楼和昆仑走到了街上。天气已经变得凉爽了起来,抑郁的心情因昆仑的陪伴平和了一些,他晚上虽然没有和昆仑同睡,但也没有其他人进入他的屋子。
你应该多出来走动。昆仑做了个手势,他现在虽然瘦削但是眼睛里神采奕奕,对于能重回陈玉楼身边,他确实是打心里高兴的,但是他同时也感受得到陈玉楼的压抑和低落。
陈玉楼眯起眼睛,打量着四方的景象,他确实有段时间没有出门了,这次出来也非是有闲心,而是想试试霍仙姑死后,他会不会遭到袭击?
他在街上无目的地走动着,果然有人撞到了他,他的手里被塞入了一个纸团。陈玉楼没有立即去看那个纸团,而是和昆仑找了个小摊子坐下,点了碗馄饨。这才将纸团展开:半小时后,邀君普陀寺聚—解九。
陈玉楼将纸团捏在手中收了回去,道:“昆仑,我们一会儿去寺里上柱香吧。”
昆仑点头,将馄饨喂到陈玉楼嘴边,陈玉楼摇了摇头,他才自己吃下。吃完后,他二人便去了普陀寺,路上遇见小沙弥朝他二人双手合十行礼,也只有昆仑回礼。陈玉楼的目光放在往来的香客上,普陀寺的香火还算旺盛,即使是在这个战火连年的时代。
“施主,有位朋友等你很久了。”一位年纪稍长的和尚走了出来,陈玉楼点头,便跟着他走,穿过佛堂便是禅房,解缙便和一位穿着袈裟的老和尚在房内饮茶。
“解施主的朋友既已到来,老衲就不打扰了。”老和尚合手,并没有多看陈玉楼直接走了出去。
“看来陈公子还算给了解某几分薄面。”解缙笑了笑,道:“坐吧?”
“为什么选这里?”陈玉楼神情恹恹的,解缙想了想,道:“这里适合传递消息,陈公子上来的时候发现了吧。”
莫说陈玉楼,便是昆仑进入寺庙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同,那些香客里确实有很多是单纯来祈求上香的人,但也有人在等候着什么,想要找寻什么。
“佛家总是喜欢打开方便之门,也便有各路人马会在这里。”解缙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盒子,陈玉楼没有动,昆仑上前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人头。
“路上跟着你的。”解缙叹了口气,道:“当然不止这一个,佛爷的人我不方便动手。”
陈玉楼看了解缙一眼,解缙道:“这几日霍家开灵堂,有不少人进城奔丧,治安的管控也愈加严密。你看着可有舒坦几分?”
陈玉楼摇了摇头,解缙道:“我和陆建勋是朋友,和蒋公曾经是同学。”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陈玉楼关上了盒子,解缙道:“这不是秘密,但你不知道。比如这个普陀寺,我告诉你了之后,对你之后下一步可能有帮助。”
陈玉楼失笑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如果你想做的和我想的一样,那在下便是顺水推舟。”解缙看了看昆仑,道:“如果不一样,那这也只是一座庙而已。可能就是比较灵验,想和陈公子聊聊天,缓解下心情。”
陈玉楼道:“张启山很相信你,如果没有我,你会怎么做?”
“那就不做啊,佛爷在长沙,也挺好。”解缙淡淡一笑,道:“如果你要动手,那注定了的事情,我推一把,也算是出力了。”
陈玉楼看了他很久,道:“时候差不多了,下次再聊吧。”
解缙笑了笑,看着陈玉楼带着昆仑离开,并没有挽留,他确实只是想告诉陈玉楼这个时常有特务进出的地方而已,至于陈玉楼要怎么做,他并不想干涉。
昆仑跟在陈玉楼身后,走回了佛堂,陈玉楼看着那十几米高的佛像,道:“昆仑,下次我们去问问解签的大师,罗帅投胎了没有吧。”
昆仑看了眼在角落里解签的和尚,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值得怀疑的目标。只因他要传递消息,身份太过方便,再有就是隔三差五入庙拜佛的香客,和庙外徘徊的算命先生以及乞丐。
昆仑指了指那些人,陈玉楼点头道:“多问几个也好。”说罢,便和昆仑离开。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和昆仑一起回帅府,而是让昆仑回乌衣巷里找到红姑,让她想法子去找金堂,将开锁的手艺的交给他。
兵力布防涉和作战计划涉及到的东西繁多,总会留下图纸文字,存放这些东西的地方无外乎是在军中或是家中。罗老歪自毁容颜后,便一直很得用,一些东西他应该可以知晓部分,但要产生巨大的影响却是不够。
陈玉楼打开了书房的门,张启山的书房里的书大致可分为三类,一类是记载各地风俗、传说的古籍县志,一类是四书五经等生灰了的书,还有就是国外的汉化书。陈玉楼翻了下这些书,里面并没有藏什么东西,只是书桌的上有些年代颇远的公文,看来即使是带回家,也不会一直留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二月红的声音响起,陈玉楼并没有关门,陈玉楼转动着手上的一本《圣经》,道:“无聊,看看这些书能不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