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正想追出去,却看见院子里白衣陈玉楼疾驰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生了双无形的翼,启红和徐福三人竟一时无法将他追到。陈玉楼心中正惊讶于这情形,黑瞎子却拉住了门前的边框,道:“是圣水。”
“什么?”陈玉楼愕然,黑瞎子道:“这几日你们有没有去过教堂?”
这几日他和白衣陈玉楼入夜后在街上游玩时,确实到过教堂附近,当时教堂里还有人进出做祷告难道那时他就已经打算?
“圣水对吸血鬼虽然有伤害,但同样也可以激发他们的力量,就像野兽在受伤时短期内会爆发出更强的力量还,加速他们生命的流逝。”黑瞎子看着前方大街,已经不见他们踪影,道:“所以他”
“带我去找他吧。”陈玉楼闭上了眼睛,很有可能他见不到白衣陈玉楼最后一面了。
“他跑的方向是郊外,明显不想让他们伤害到其他人,尤其是你。”黑瞎子的墨镜上折射出几丝光亮,陈玉楼还是走了出去,并未理会身后传来的动静。
鹧鸪哨断臂之后,因骤然大量失血和骨rou断裂的剧痛,令他意识有瞬间的空白,他勉强站起身见陈玉楼走出屋门,似乎想跟出去,却又很快倒在了地上。
黑瞎子叹了口气,看了红姑一眼,又看了眼鹧鸪哨,红姑本是想跟着出去的,但看黑瞎子几步抓着陈玉楼的胳膊,两人的身影瞬间便在她眼前远去,转眼便不见踪迹,以她目前的脚力想来是很难跟上了。红姑咬了咬唇,她转过身看着脸色煞白的鹧鸪哨,他晕倒前封住了他断臂伤口上的几处大xue,但未来得及用布条缠紧。
“罢了,这次也亏有你相助。”红姑蹲下身将鹧鸪哨另一只手臂驮在肩上,走向了医馆。鹧鸪哨昏迷之时,张合的嘴里念出了‘对不起’三字,红姑加快了步子,他知道这句话鹧鸪哨是想对谁说的,可她到底不是陈玉楼,无法替他作出回答。
再说陈玉楼这边,有黑瞎子相助,他们很快就跟到了郊外的河岸边,但白衣陈玉楼却倒在了地上。那三个追逐的影子很快停了下来,黑瞎子将他拉入草丛,制止了他上前。
在徐福手中的绳子套住白衣陈玉楼的瞬间,那活生生的一个人顷刻间便化作一堆齑粉,风一吹,四散而开,张启山大叫着想要将那堆粉末抓住,但吹散的齑粉往各处飞散,他抓在手里的东西太少太少。
“扑通”一声,他跪倒在了那件耷拉皱起的白衣上,上面还有三枚闪光的异色环扣,曾经镶嵌在白衣陈玉楼身上的环扣。张启山颤抖地拿起其中一枚,整个人便软了下去,男人的哭声响彻,他曾以为这是他留在他身上永恒的印记,但最终什么也未能留下。
陈玉楼才知道着不是他的错觉,白衣陈玉楼是真的消失了,二月红和徐福背对着他,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但也不会比张启山好过。
“走吧。”黑瞎子闭上了眼,陈玉楼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衣柜里藏好’竟是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黑瞎子见陈玉楼不动,便如刚才那般硬拉着他往其他方向走,丝毫不做停留,那三个人现在沉浸在白衣陈玉楼消散的震惊和悲怆中,但回神过来会做什么他并不想做预测,陈玉楼绝对不可以出现在附近。他和白衣陈玉楼已经不仅仅是相似了
黑瞎子在几里外的麓山书院附近停下,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并不见什么人来往,陈玉楼的脸色和他身体一般僵硬,似乎还从方才白衣陈玉楼化为齑粉的瞬间回过神来。那很痛吧,身体血rou化作粉末,而且一直没有停下,等停下时全部都魂飞烟灭了。
“我以为,你会哭的。”黑瞎子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他的眼睛看上去和常人并无分别,几滴汗水从他额上滑落,他倚靠在树上慢慢坐了下去。
他见陈玉楼不说话,便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陈玉楼看了他一眼,心里被无尽的空虚的占有,似乎只有回忆起从前的屈辱经历,那不断涌起的点滴恨意才让他感觉他还活着。
“好吧。”黑瞎子重新戴上了墨镜,道:“大概一年前,我rou体再次死亡后,附到一只猫身上去昆仑山附近寻找塑造rou身的材料,结果我过去了。那边的黑瞎子和我掉包了,但那次两个时空的门开闭得都很快,我没办法回来。直到几日前,他们发现那个陈玉楼不见了,徐福和二月红动用鬼力四处都找不到他的下落,直到发现昆仑神宫的大门又开启了,才推测他逃到了这里。”
陈玉楼大致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却听不进去,他心里死气沉沉的,紧握着小神锋的手很想捅碎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想做。更觉得黑瞎子像只苍蝇般,烦人得很,随口道:“你Cao过他?”
黑瞎子点了点头,没有否认,道:“你知道的,他很惹人怜爱。不过”
“不过他一点都不像解语花。”陈玉楼讥肖地勾起唇,“你一开始就说我与你倾慕的人解语花相似,那除了相貌,性格也得像。白衣陈玉楼的性格,可完全和我不同。”
“是啊。”黑瞎子莞尔,陈玉楼开口说话,似乎让他心情愉悦了几分,“所以我也没法子对他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