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梳理着想要说的话,道:“张家一直想找陈玉楼孕育龙脉,佛爷开始是有遵循张家的意思,但后来他和张家决裂了。那时佛爷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族中的长老找过我,我也觉得陈玉楼是个祸害,但我如果和张家本族相通,将他送走就是背叛了佛爷。所以我想要除掉他,但后来发现陈叔夜书房里的一些东西,是一些祭献凶兽的器具,加上虫谷里零碎的信息和张家那边相印证,我确定陈玉楼是上古时的龙王,而那时张起灵出现了。他在向张家靠拢为了佛爷着想,他就更不能留下。”张日山的手微微有些发抖,道:“我不想亲手杀了他,毕竟他救过我。但你也没有杀他,说什么为徒弟报仇欠你一条命,你就一直折磨他,却不杀他。好,既然你不杀他,那我为什么要帮你用这个借口折磨他?”
“咔哒。”二月红手上的钢笔被他掰断,墨汁倾洒在纸张上,也染了他的手,他的神情平静,但张日山却觉得不安。他抓紧了身后的门把手,道:“我虽然没有看见陈叔夜是怎么死的,但我却看见陈皮把陈叔夜的搬到床上清理,而且陈府里的几个仆人,是他杀的总不错。你是他的师父,总该能辨认出他的手法,那么他身上至少三条人命,如果再加上陈叔夜”
“砰!”钢笔笔尖一头贴着张日山的头皮插进了他身旁的门,在二月红起身的瞬间张日山就感觉到了危险,他来不及动作便被二月红踹飞出了门口,滚落在扶梯上。
“哥,救我!”张日山感觉五内翻滚,好似火烧般的发痛,他紧抓着身边的扶手,止住下落的趋势,便朝书房大吼,“哥!”
在二月红的拳头要砸在他脸上时,书房的门打开了,张启山射出的子弹阻止了二月红的动作。那一拳如果砸在张日山的脸上,张日山觉得他的鼻梁骨一定会断。
二月红转头看向了张启山,张日山咳喘两声,擦去嘴边的血沫,连忙站起身朝张启山身边跑去。张启山皱眉道:“你做什么?你罚陈玉楼的时候,你说你是坐馆,你说了算。可你现在,怎么连阿山都打?”
张日山捂着心口,剧烈地喘气,二月红的眼睛阴沉沉地,道:“好,我不打他。”
“你,你要”张日山有些着急,更是咳喘连连,他使劲拉了拉张启山,连连摇头。张启山上前两步,似乎想说什么,二月红却看向了张日山,冷笑道:“你说我就信?我现在不但不信,我还怀疑半月前你们在江西的战场失利,是他在书房偷看了你的布防图,把信息都泄露出去!”二月红一把推开张启山,取出一张黑色的符纸引燃,道:“你今天的任务是把陈玉楼抓去地牢审问!”
红狐本抱着狸子在房里喂它吃肉干,听见二月红的声音隔空传来,取出了他藏在床下的铁锁。狸子好似感受到了什么,两只爪子不安地抖动着,它的眼睛看不见,但听力却十分敏锐,红狐将他粗暴的捆起来,铁索穿过它身上的琵琶骨,便丢到了一边,大步走出了房间。
“你”张日山看着二楼角落房间里出现的红衣青年,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红狐一般被二月红派去执行一些暗杀或窃取情报的任务,很少出现在人前。张启山见到红狐出现也愣了一下,红狐旁若无人的下楼,对二月红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大厅。
“你要拦红狐?”二月红握住了张启山举枪的手,张启山转过头看了他片刻,道:“已经七个月了。”
“是啊,他不会有性命危险的,我哪次没有掌握好分寸?”二月红眯起眼睛,靠近张启山,咬牙切齿地道:“恢复了记忆,发过的誓就可以不算了吗?我的好弟弟。”
张启山眉头皱起复又松开,道:“我从未为他委屈过你。”
“哼。”二月红笑了一声,轻轻捏了捏张启山的脸,道:“别管了,我们一直分工明确的。”说罢,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张日山,指了指他,道:“这兔崽子,比你皮多了。管管他吧。”
张启山古怪地看了眼张日山,张日山仍旧拉着他的衣袖,咬唇看着二月红。二月红那一脚虽然没把他踹晕,但真的不好过,张日山感觉他受了内伤。
“走吧,去书房吃药。”张启山拉起张日山的手,去了书房,二月红看了他二人几眼,去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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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牢房有些昏暗,红狐看着被绑着在椅子上的人,并没有动刑或是动用幻术。等到二月红出现,他才道:“如何处置?”
“不要伤到他的肚子。”二月红轻轻转动了下烙铁,红狐的眼睛开始泛起一阵光亮,尽管陈玉楼的意识有些模糊,却还是感觉到了红狐幻术带来的效果。
铺天盖地的水浪将他席卷,他整个人好似被投入海浪中,外翻的伤口被水波冲刷,海水灌入他的肺部,不断地咳喘,挣扎但事实上,他是可以呼吸的。
红狐这一波海浪袭的时间并不长,他感觉到了陈玉楼精神的衰弱,眼中的红光慢慢消退,陈玉楼大汗淋漓地在椅子上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