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在新月饭店花了三个小时,将长沙存放的冥器、军饷和几间银号做了交接后,走出了新月饭店。
“佛爷可是一身轻松啊。”贝勒一直在新月饭店内等着,见他从后堂出来,才迎了上去,张启山不置可否地一笑,道:“千金散尽还复来嘛,自当轻松了。”
“那铜鱼的事情,涉及到皇室和我玛法几代人,昨夜说的事情,你考虑下。”贝勒拍了拍张启山的肩膀,昨夜二人躺一张床上秉烛夜谈,某种意义上也算一夜夫妻了。
“我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会去探寻其他铜鱼的下落。”张启山握住了贝勒的手,道:“还有你们没抢回来的那枚铜鱼,回去后我就让人送来。”
“不必了,今后的路凶险,我借个人给你吧。”贝勒将手放到嘴边,口哨之声鸣响,从饭店角落的Yin影处慢慢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一出现,张启山的脸色就有些不同寻常,道:“又是你?”
“你见过我吗?”男人扶了扶他的墨镜,微微一笑,露出些许森白的牙齿。
“这位是我的表亲,齐步樵氏。汉姓为齐,外号黑瞎子。”贝勒笑了笑,道:“你认识他?”
张启山皱起了眉,理论上来说这人刺杀过他两次,两次被他所杀,而之后他来寻蛇眉铜鱼的时候又与二月红曾经合作(黑瞎子找蛇眉铜鱼时找到二月红,二月红泄露铜鱼的下落,条件是他帮忙弄瞎陈玉楼),不该对自己一丝印象也无。
不过有一点,让张启山感觉不同的是,这个人身上没有瓶山那只黑猫身上的妖气,但他并不能确认是否是因为这猫妖修为Jing进了,还是因为瓶山特殊大阵的原因才有的那丝气息。
“可能,在梦里见过吧。”张启山看着黑瞎子缓缓开口,他现在并不惧这猫妖的刺杀,反正手下败将。
“嗯。”贝勒看了看两人,道:“那就此别过。”
“保重。”张启山向他拱手,二人各自带人分头离开。黑瞎子似笑非笑地跟在张启山身后,他穿着一身黑,还戴着黑色的墨镜,教人不得不注意。
“佛爷,他?”齐铁嘴向张启山使了个眼色,张启山摇了摇头,那贝勒要赛人给他便让他跟着好了,他需要其他力量的帮助。
几人上了车,一路开往下榻的旅馆,那几个老中医有开方子,有了药引鹿活草,其他的东西都相对好办。药是张启山亲手熬制的,他脑子里对鹿活草有些印象,但就如毕业几十年的人将学的东西还给了老师一样,他只是相当于其他人处理起来顺手一些。
在张启山熬药的时候,二月红一身冷汗的回来了,他来到厨房看见了张启山,张启山看见他的时候怔了怔,不知说什么好。眼前的人,在他记忆中也十分的清晰,只是那声哥哥他却喊不出口,也不知该如何对二月红解释。
“张起灵出现了。”二月红走到他身旁,有些疲惫,张启山点头道:“我知道,但他还很虚弱。”
“我来吧,你去楼上看看,应该暂时安全了。”二月红走到药罐边坐下,张启山笑了笑,道:“别累着了。”
二月红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天有些奇怪。”
“我只是失去了一些东西,愈发珍惜还有的。”张启山不再多言,走上了楼房,黑瞎子此时守在楼门外,冷眼凝视着屋内的人。
屋内的景象并没有什么动乱的痕迹,齐铁嘴坐在陈玉楼身旁,给他擦洗着身体。张启山心中有瞬间的紧张,不过也只是瞬间。他恢复了记忆,陈玉楼没有,二月红也没有,一切仍可如常。
“咳咳。”陈玉楼忽地咳喘了起来,齐铁嘴脸上出现惊喜之色,拉着陈玉楼的手,道:“你醒了吗?”
“我”陈玉楼头上冒起虚汗,睁开眼睛还是模模糊糊的一片,他感觉呼吸顺畅了些,但很累,很倦
,就好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
“快,快叫二爷上来。”齐铁嘴向屋外的人叫喊,张启山上前拉住了他,道:“我已经找到了鹿活草,你很快能好起来。”
陈玉楼听出他的声音,道:“佛爷?昆仑还有其他人在吗?”
不知为什么,陈玉楼脸上出现了几丝失望的神色,张启山道:“你想说什么?”
其实陈玉楼醒来,鹿活草已经不那么重要,二月红提着那煎好的药,几乎是飞纵上来的,他看见陈玉楼时,已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忙道:“快进神魔井。”
“我没力气了。”陈玉楼闭上了眼睛,二月红忙将药端来喂入他嘴中,许是那鹿活草真的有些效用,喂了一些之后,陈玉楼又咳喘了起来。
只是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黑色的污血从他嘴里呕出,陈玉楼的思路似乎清晰了许多,无边的黑暗之中,他似乎感受到了三月绿的存在,忽然温柔地笑了起来,道:“我只求,死后你们将我的尸体运回湘Yin,若是麻烦,一把火烧了。不要在我的墓碑上,写我是你们的妾室我,咳咳我是陈玉楼,是卸岭的魁首,不要让我死了都不安生,咳”
陈玉楼如交代遗言般,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他说了很多事情,但对于三月绿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