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路虎抽了下嘴角,实在想不明白,仅仅是失个忆而已,为什么这人前后反差这么大?
阿卷蜷在被窝里,缩着四肢,脑袋枕着商清壵的肚子,鼻尖正好搭着一截商清壵的病号服,商清壵每呼吸一下,布料就挠一下他的鼻子,害他老想打喷嚏,可又不得不忍着。这样的结果就是,每隔一小会儿他就动一下,看在路虎眼里,就是商清壵当着自己的面对枕头图谋不轨!
实在是太尴尬了。
路虎索性抬眼望天,用工作麻痹自己:“峯哥来电话了,他刚跟康栋谈完,对方一口咬定他的片子是独家原创,不存在巧合的可能。峯哥好说歹说,他才松口,愿意单独跟你谈谈。”
商清壵的床发出嘎吱一声响,他不得不把目光又收回来,正好瞧见商清壵向前冲刺一般震了震虎躯。
路虎:“……”不知道那枕头穿孔没有。
商清壵也很郁闷,两颗纽扣间的布料鼓了一截起来,阿卷的鼻息有一下没一下地喷在皮肤上,他痒,想叫阿卷帮忙挠,结果暗示几次都不成功,只能自己动手。
路虎看着他把手伸进被窝,顿时又是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下午三点,他在酒店咖啡厅等你。你……现在是吃午饭还是继续?”
继续什么,聊工作吗?商清壵本能地摇头,被子里那团动得更厉害了。
“算了你还是继续吧。”路虎长叹一声,夺门逃走。
商清壵后知后觉,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无怪路虎尴尬,连他都不好意思再正视阿卷,因为就在路虎夺门的瞬间,商·小·清壵同学不知为何举起了手,好像还戳了阿卷一下。
阿卷:“……”
片刻后小阿卷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下。
这就更加无法直视了。
俩人谁都没敢动,半晌后路虎去而复返。他估摸着商清壵完事了,便推着餐车来送午饭,没想到商清壵的被褥动得更厉害了——因为,阿卷腿麻了。
路虎怀疑商清壵失忆后把积压多年的潜在本能激发出来了,不然根本无法解释这旷世逆天的持久力,同为男人他除了佩服之外,更多的是理解,毕竟商清壵这几年确实积压了不少压力,无论是工作中的,还是生活上的。
路虎转身正欲离开,被窝里传来一声肚子叫。
当然不是商清壵的,他早上吃了不少,根本不饿。声音来自阿卷,这人被医院苛待,想来顿顿吃不饱。商清壵朝路虎清了清喉咙:“东西留下。”
也对,剧烈运动后肯定食欲大增。路虎都不知道该不该表示欣慰,留下餐车就把门带上了。
阿卷一把掀了被子,瘫在商清壵身上。手麻,脚麻,连脑袋都有点晃悠,估计是缺氧造成的。
“饿了?”商清壵揉揉他柔软的头发,不知为何,就是想笑。
阿卷老实点头,瞅了眼餐车。
午餐是中式茶点,流沙包、水晶饺、茶树菇乌鸡汤……满满摆了三层,光是看着就叫人食欲大开。
“想吃哪个,自己挑。”商清壵主动跳下床来,把因商·小·清壵引发的尴尬扼杀在摇篮之中。
阿卷咽了口唾沫,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问:“可以吗,这是给你准备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人是说商清壵下午有工作?怪可怜的,明明肚子上还缠了一圈绷带,人又失忆了……
商清壵没他想的那么多,直接拿小盘夹了块黑金流沙包给他。掰开金黄松软的面皮,如同熔岩喷薄般的黑色流体倾泻而出,芝麻混和着红枣栗子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好吃吗?”商清壵看阿卷吃得口牙漆黑,忍不住想笑。
阿卷嘴里包着流沙馅,一说话热流就往外淌,此时也顾不得了,喷着“毒ye”猛点头:“好吃是好吃,不过肯定没你味道好。”
“你知道我什么味道。”商清壵失笑。
“我闻到了。”阿卷信誓旦旦地望着他,“你甜甜的,有玫瑰的味道……对了,我的玫瑰呢?”
他的玫瑰花早被压成了一团,花叶分离,成了真正的残花败柳。他失落了几秒钟,随即振作起来:“没关系,你比玫瑰更美。”
“阿卷……”商清壵好想把他的嘴掰开看看,是怎样的舌头能随时随地吐出这些动听的情话。
阿卷几口解决完一个流沙包,也夹了一块在商清壵盘子里:“你也吃,下午还约了人不是吗?”
问题是他都不认识对方。商清壵几不可见地拧了下眉,无论郎峯还是路小虎都高估了失忆对他造成影响,他根本不记得什么记录片,也不认识那个康栋,见了面说什么?嗨,我失忆了,不记得有没有抄你的创意了?
阿卷忽然握住他的手:“你能不去吗?”
“嗯?”商清壵不明究理。
阿卷很慢很认真地说:“我不希望你去见别人。你失忆了,外面的世界是完全陌生的,你无法分辨陷阱和安全区,你懵懂无知,很容易受伤——而我,不愿意看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