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错了半辈子,决不能再错下去,决不能让他的女儿走了自己的老路,被她娘耽搁了这辈子的幸福。
“芸儿是被谁害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被我们!我没用,劝不住你,任由你退了她心心念念的婚,怕她伤心,至今瞒着她不敢说实话。你呢?你了解过她吗?你明知她心里想什么,你竟连跟我们商量也不商量一声,就私自给她相看了人家,那家人你了解多少!你就这么盼着毁了芸儿的一辈子吗!”
他瞪着一双眼睛,蹦出了从未有过的怒气,像是一只激发了凶性的野兽似的,吓了赵家婶娘一跳,她张了张嘴,一瞬间竟然不敢回嘴骂他。
但她到底积威已久,就算赵德申将眼睛瞪出来,她也不会一时半会儿就怕了他,没一会儿就回过了神来,叫嚣道:“我想毁了她,我哪个决定不是为她好?我不替她相看人家,难道指望你吗......”
她话还没说完,被赵德申猛地打断,像是一个字也不想听她多说,说道:“我不想听你说话,昨天夜里我已经拟好了和离书,等芸儿身体好些,你就拿着和离书回你的娘家去,你现在给我滚回去看着芸儿,你最好将她照看好些,她要是好好的,我看在她的面子上,还能让你以后好过些,若芸儿有什么三长两短,钱秀禾,我定要你好看。”
赵家婶娘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像是一个字也没听懂他再说什么,好半晌才叫道:“赵德申,你在说什么,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她忽的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擦了擦手上的血,就又想往赵德申身上扑,却被赵德申此时的眼神吓得不敢往前,她突然有种预感,自己此时若还敢扑上去闹,赵德申定会打她。
他们成亲几十年,赵德申从未跟她动过手。
而这会儿,赵家婶娘突然怕了。
她心里惶恐觉得,赵德申说的像是真的。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她喃喃几句,跟丢了魂似的,然后猛地想到了自己还在病榻上的女儿,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顶着灰头土脸的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跑了。
姓赵的不敢这么对她,她不敢的,她得回去告诉芸儿钰儿,得赶紧回去......
她跌跌撞撞的跑了,赵德申却看也没往那边看一眼,而是扭头看向乔郁,又看了一眼站在乔郁边上的三七,脸上的怒色褪了下去,变成了颓唐。
“让世侄见笑了,家门不幸,世侄说的有道理,家宅不宁何来现世安稳,是我错了,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女儿。”
他一双眼睛通红,几十岁的男人了,竟像是快要忍不住泪来。
看在乔郁眼里却是可怜又可恨,让人同情不起来。
就像他自己说的,赵家婶娘有错,他难道就没有吗,一个男人连自己的主意都拿不了,万事被人牵着走,明知有错还一忍再忍一让再让,有今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只是......赵思芸那姑娘是真的有些可怜。
“伯父知道怎么做就好,只是我如今怕是不方便再去见赵姑娘。”乔郁顿了顿说道。
赵德申以为他还心有怨气,焦急的往前走了一步,一掀衣摆竟给乔郁跪下了。
“世侄,若不是芸儿性命危急,我也不敢厚着脸皮来找你,她虽被救了下来,却伤了喉咙,夜里就呕出血来,大夫说她郁结在心,若是不解心结,只怕这身体是好不了了。我厚着脸皮与你再攀一回亲,求你去看她一眼,我怕她想不开再做傻事,她若是有什么事,我就真的没法活了。”
乔郁还未说话,却听后面马车传来响动,陆锦呈一身华衣,缓步走到乔郁身后,居高临下的看了赵德申一眼,说道:“那他病重起不了身,还被你们羞辱解了婚约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人心疼一下他?”
赵德申脸色一白,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继而羞愧的低下了头。
乔郁心里一跳,扭头看陆锦呈,心道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陆锦呈在他手心轻触一下,说道:“我气不过才贸然开了口,你想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就好。”
乔郁心里暖的不像话,要不是地上还跪了个人,他都想亲他一下,遂背过手去,将陆锦呈紧紧的拉住了。
然后冲赵德申说道:“伯父,不是我不通情理,只是我如今心有所属,实在不好再与赵小姐见面,不过,我可以写封信给她,让伯父带回去给她看看。”
陆锦呈倏地握紧了他的手,将人牢牢攥在手心。
这是他的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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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申听乔郁说他已经心有所属,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虽然他此来嘴上说想让乔郁去开解赵思芸,但实际上却存了想让两人重归于好的心思,他已经下定决心和钱秀禾和离,想着乔郁和芸儿之间就不再会有阻碍,听乔郁这么一说,却知道是自己痴心妄想了,他们翻脸无情在先,自然也不能指望乔郁还在原地等着,他心里虽然失落,却也知道,他家与乔家的缘分早就已经被败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