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他装的再完美,也决不是一个温柔相待众生之人。他站在至高之处,在冷眼众生。
这个人,他与小鱼儿花无缺,完全不同。
他静静地看着莲叶接天一望无际的莲湖,神色温和,温和到让人觉得害怕。
一身华丽宫装的江玉燕靠过去,接近了些,才轻轻柔柔出声唤道,“十三殿下。”
姜晨微微转过头,看向她。虽未询问,却很明显是问有事的目光。
他明明未做任何表示,既无被打扰的恼怒也无对宫中新人的好奇,平平静静,江玉燕却还是觉得,心底那些盘算被他看的一干二净,就连她这声招呼,他似乎都不曾意外。
如此疏离。
“玉燕入宫不久,就听闻十三殿下文才风流,聪明睿智,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凡是风流意气,恃才傲物的男人,但凡被一个姑娘,尤其是长得不差的姑娘出言奉承时,即便是再不喜与人交往之人,也该露出些喜色,但她又失望了。
姜晨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原来是燕妃娘娘。”
顺着她的话道出身份后,再无后文。
江玉燕与人相处时,对方看她柔柔弱弱模样,都不会太过冷脸,即便是花无缺也不会例外。小鱼儿会出言讥讽她,如今这十三皇子虽未讽刺,可这种无视的冷淡态度,简直比之出言讽刺还令人难堪。
高傲,清贵,却令人觉得如此厌恶。
他们这种生来就高人一等的皇室贵胄懂得什么!她一定,一定要把握这次机会,站在顶端!她不要再仰人鼻息的生活!她要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包括花无缺!
回过神来时,正对上姜晨黑沉沉毫无情绪的眼睛,江玉燕骇了一跳,下意识移开了眼睛。
见她如此,姜晨微微勾了勾唇角,又转头去看风摇叶动的湖面。他倒是不知,他做了何事,竟如此轻易了勾起了江玉燕的“上进”之心。
江玉燕说不清楚那个笑容的深意。但梦回想起,总是令人觉得心惊rou跳。
他身边有宜安公主之时,她才敢去靠近他。幼儿对气息总是更加敏感,在那种鲜活的生命前,他似乎就会稍微改变一些,深沉之色。
这个时候,就会让她想起花无缺。他们在某些时候,同像是天际云彩,遥远的触不可及。不同的是,花无缺虽名无缺,又好像十全十美,但他却是真实的,温柔的,热情的。
他虽无无缺之名,但一举一动,却无可挑剔。如明月清风,无暇无垢。想要抓住他的把柄,竟是件如此困难的事情。
“玉燕,如今你也是燕妃了。你看爹爹……”
“爹。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我不得不劝你一句,心比天高有事并不是件好事。时机到了,你自然会上位。不过现在,你还是老老实实先当好你的武林盟主吧。”
“六壬神骰……”
“我拿着它。也是为您着想,您说,若是刘喜知道此事,他会怎么会对付你?但是我就不同了。在宫中,除了慕容淑外,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爹,你说……”
“那,那你就拿着吧。”
“这才对。爹,我江玉燕别的不欣赏你,但识时务这一点,我的确应该向你道一句佩服。”
江别鹤被她三言两语冷嘲热讽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憋屈的回了一句,“那既然燕妃娘娘无事,草民就退下了。”
“哦,好。爹爹。慢走不送。”
她费尽心机,为他打开六壬神骰。可江别鹤呢,江玉凤在外逍遥自在游历四方,他就将走火入魔后修炼堆积的剧毒,传给了她这唯一有血缘的亲人。如今他们斗不过慕容家,想在后宫安插眼线,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
他全然不提江玉凤,就将她送进来。同样都是女儿,为何境遇确实如此天差地别?皇帝年纪足以做她的爹了!可江别鹤,他就分毫不犹豫。
为什么不是江玉凤呢?!他果然只会爱护他那武功高强侠名在外的女儿江玉凤。而她江玉燕,她其实,就是江别鹤谋夺权势的工具而已。
凭什么!就因为她的母亲出身青楼吗?她明明只是想找到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为了能受到多一点点关注,为了能留在父亲身边,她听他的话,违心做了那么多欺骗无缺的事,可江别鹤却一点儿动容都没有。他的心里,根本只有利益!
还有慕容淑!小鱼儿!铁心兰!十三皇子!为何他们一个一个,都要跟她作对!
江玉燕从梳妆盒中拿出了已经被打开的花纹奇特的红褐色骰子,脸上显出些许狰狞。六壬神骰六壬神骰!在这上面的文字究竟何意!
她紧紧抓着六壬神骰,鼓捣了会,依旧没有头绪,怒火上涌,骰子啪一声砸在地上。可气愤却毫无作用,江玉燕冷静下来,捡起它提笔将其中文字分别抄录在纸上。明日拿着,去问问那些翰林学士。只要一句一句分开,一定不会露出破绽的。
姜晨在御花园,跟着宜安,打算带她出宫闲逛,路过大殿时,看到江玉燕拿着一张纸叫住翰林院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