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在灵逸的默契配合下,永夜游走于诸多年轻贵族子弟之中,以三寸不烂之舌博得了清一色的赞誉。
投影波光粼粼,当他和灵逸最终离开贵族圈,重归龙鲛一族,和征战各方的朋友、下属相聚的时候,少有人知晓,他已背负许多承诺,拉拢了无数盟友。
挚友重聚,说完公事,自要痛饮千杯、不醉不归。因此,永夜推拒龙鲛一族圣子潇旻别有意味的邀请,目送对方垂眸抿唇离去,在其背后似是毫无所觉的笑着:“这些年坐镇中枢,真是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但飞羽他们很敏锐的发觉,站在永夜身旁的灵逸眨了眨眼睛,眸光有一瞬间变得深沉,又很快恢复淡定。他从空间神器里取出几个大坛子,拂袖一挥便将院落的大门阖上:“没外人了,今天酒水管够。”
“哈哈哈,好啊!”流云头一个大笑起来,随手抽了封泥,拿过石桌上的酒觞,给鸢水倒满。鲲鹏耸耸肩,也开了一坛子。
永夜满脸惊奇:“大少爷,你什么时候买的酒?”
灵逸倒酒的动作微微一顿,酒ye倾洒出了几滴。他抬手将酒觞推给永夜,很淡定的说道:“不是买。”
“哈哈,难不成还是你酿的?”永夜失笑摇头:“怎么可能,咱们天天一起行动。”话虽如此,他痛饮的动作却分外豪迈,但紧接着就被呛的干咳不已。
只因灵逸挑起眉梢,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嫌弃他:“你当酿酒对我要很久吗?不过是每晚睡前一炷香,用灵力发酵罢了。”
“哈哈哈哈!”瞧永夜被呛得说不出话,不停咳嗽的倒霉样子,鲲鹏、流云以及鸢水尽皆拍桌大笑。荧幕之前,飞羽、苓雪和碣石瞥过几位长辈当年那逐渐松缓的眉眼,微微侧头交换了了然的视线,引得昔日的当事人都唇角含笑自是不提。
此番王者归来,灵逸未变,可永夜是实打实气势大变,不自觉便在这个原本和谐无漏的团体之内,划出了一道深深的隔阂。很明显,当年的天君与海皇俱已发现,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以出丑缓解了异样的氛围,使永夜证明自己丝毫未变。
但这顿酒逢知己千杯少,发展到最后,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扑通!”喝醉酒的流云步履踉跄,半揽着同样醉酒的鸢水,没走几步便跌入了碧池之中。最好笑的是,一个瞬息的功夫,他们都现了原形。
瞧着一朵白云飘在蔚蓝色一团与周遭不融的水团里,岸上一左一右歪在草地上,醉醺醺的永夜、鲲鹏皆捧腹大笑。
见状,唯一清醒的灵逸眼疾手快的在院落中设下结界,防止情况被外人发觉。此后,他竟饶有兴趣的看了好一会儿,伸手用灵力勾过房间内的纸笔,将画质铺在擦干净的石桌上。
月光倾洒下来,白衣如雪的少年含笑挥笔、一蹴而就,画面栩栩如生。草地上,鲲鹏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永夜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扑腾着趴在了石桌边上,眼睛亮得要命:“画给我,黑历史,不告诉流云他们。”
这乱七八糟的话语,让旁听者拼命忍笑,流云、鸢水凉凉的白了苦笑的永夜一眼,在投影中的灵逸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的说“如你所愿”时,更是冷笑了一声。
而后,几个小辈和灵犀再抑制不住的爆笑出声,只因第二天灵逸就主动找上夫妻俩,语气和缓,九分真一分藏,将自己记录黑历史的行为,描述为看见唯美画面的见猎心喜,却把永夜收藏朋友黑历史的行为,描述为心怀捉狭。
于是,永夜画还没捂热,就被闻讯而来的两个好友从床上拖起来揍了一顿,鼻青眼肿、一脸悲愤的被抢走了画。
此刻,灵逸与鲲鹏姗姗来迟,众人皆见少年天君面具下方的嘴角微勾,卷起袖子很好心的为那张猪头脸上药,而永夜有苦难言,最后只得顶着膏药躺尸在床,不可谓不惨兮兮。
这一段记忆的播放者,自是流云、鸢水和鲲鹏,永夜不是没有暗中抗议过。但三比一的情况下,他只能坐视自己的黑历史被放出来。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流云、鸢水喝醉酒后的憨态可掬亦被放出。
他心塞塞的这般安抚自己,却感觉到一股温热覆在了自己手上。抬眼只见灵犀那亮如星辰的璀璨黑眸,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让永夜有一瞬间觉得恍惚的熟悉,又在手上一紧时回过神,倒是错过了灵犀眼底一闪而逝的复杂。
“怎么了?”永夜反握住灵犀的手,压低音调问道。
灵犀瞥过已经没有心思继续看,明显在窃窃私语的小一辈朋友,低笑道:“你别想心思了,这节课时间不短,也该结束了。别忘记,你还得批阅他们上次的感言呢。”
永夜扫过去一眼,亦是了然颔首。他轻轻拍了拍灵犀的手,起身干咳几声,引起大家的注意后,才将投影关上。
印入眼帘的最后一眼,是会议室内自己的豪言壮语,激励得大家脸色通红,似乎瞧见了美好的未来。但其中,又有几人眼带冷静,显是没有被他说得热血沸腾,面孔则非常熟悉,正是灵逸、鲲鹏、潇旻和后来的玳瑁王。
之后,永夜认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