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了荀大人,我浪子回头了,因为我喜欢上你了。”钱翼定定地望着林晓漠。
林晓漠本来还想说这个你是指谁,可是抬眼对上钱翼的双眸她就明白了,顾不得一嘴的吃的,含含糊糊地嚷嚷说:“你跟他说那些干嘛?”说着还偷偷瞟了一眼沈苍溢,沈苍溢对此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淡定地坐着喝茶。
林晓漠本来是很无辜的,如今却觉得自己是理亏的那一个。
钱翼继续说道:“我也不想说,是他看出来的。他真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我若是撒谎否认,他也一定能看出来,为了骗取他的信任,我只能实话实说,但是后面我改主意了,他是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官,后面的事咱们不能再打他的主意了。这件事是我没办好,对不住了,不过他即使是怀疑你,但你是我的心上人,他不会对你不利,放心吧。”
“这么说来,晓漠还要谢谢钱大人了?”沈苍溢终于Yin阳怪气的开口了。
“那就不必了,我俩谁跟谁啊,对吧晓漠?”钱翼这是逮着颜色要开染房了。
他趁着沈苍溢还没动手打人赶紧言归正传,把荀业对他说的那些话给林晓漠重复了一遍,林晓漠对荀业的看法也有了改观。
没错,即便是万安,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他未来最大的建树就是一力促成了西厂特务机构的解散,所以如今,且让他得瑟着吧。而荀业既然是个勤勤恳恳的好官,反倒是好办,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荀业是君子,她不怕。
不过林晓漠觉得最近的每一件事都那么不顺利,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看来以后要准备B计划甚至C计划了,这次若不是沈苍溢及时发现,那真的就完了,搞一个万通就够难了,再加一个荀业,她一定会怕到脚底抹油走人的。
低落的情绪并没有影响林晓漠太久,因为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她这歌舞坊应该是可以放几天假的,她又没有亲人要祭拜,打算借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
清明这天宫里,王仿当值,他绕路打算去一个废弃的宫殿,他之前见御膳房总管陈公公偷偷摸摸朝那个方向去过。陈公公是万通的人,他们很早就发现了,却也没有很惊讶,毕竟在宫里培养亲信或者安插眼线是很常见的事。
王仿走到跟前正打算溜进去的时候,忽然闻到了烧纸的味道。敢在宫里烧纸?命不想要了?王仿悄声靠近,居然就是陈公公!
王仿不敢靠的太近,只能隐隐约约听见陈公公在念叨着什么“非我所愿……无能为力”,不一会儿陈公公就灭了火,把痕迹清理的干干净净离开了。
王仿赶紧回去找李驷新,根据自己的记忆大概拼凑了几个重要信息出来:害你非我所愿,你如今也该五岁了。
李驷新略一思索,脸色便Yin沉了起来。五岁,宫里的孩子不多,如今若是活着该是五岁的孩子只有已故太子朱佑极!
朱佑极是被人害死的!非陈公公所愿,难道是万通指使他害死的?
李驷新赶紧把这个消息传给了云诚,云诚又第一时间通知了钱翼他们。
林晓漠得知消息后,问道:“太子是哪年薨逝的?”
钱翼说:“成化八年。”
“成化八年,李泰也是在那一年暴毙的!”林晓漠听后立马去拿了当初李驷新偷来的账本再次翻开。
林晓漠边看边问:“成化八年,有没有嫔妃小产?”
钱翼顿了顿说:“晓漠,我之前就想说,你宫斗戏看多了吧,后宫佳丽三千,有孕是常事,这医疗条件有限,所以小产也是常事,不能所有的小产都是蓄意谋害的吧。”
林晓漠听后皱眉:“你说的有道理,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沈苍溢难得跟钱翼观点一致,开口道:“晓漠,你之前说这间药铺出售的药材中,容易让女子小产的药计量大的惊人,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认为那是算计后宫有孕妃嫔的。然而,成化七年的时候皇上就策立了太子,他们没有道理放着最大的威胁不管,去对付那些还未出生的孩子。”
林晓漠于是恍然大悟,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此账本乃是障眼法,为了掩盖万党的真实目标。若是有人查账,账本记载内容便会引人往落胎的方向猜测,却不一定能定罪。
一来,就像钱翼说的一样,后宫嫔妃小产是常事,无法有针对性的去怀疑。二来,若是用了如此大剂量的落胎药,太医诊脉定能发现,既然一直没人提起过,那就说明那些小产的嫔妃真的就是自己小产了,不是被人加害,到时候万党摇身一变,就成为被有心人故意栽赃的受害者,装装委屈就能够成功转移人们的注意力。
真真是好算计!
“老钱,太子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突发心疾,死的时候嘴唇都紫了,若说有疑点,那就是此前从未听说太子有心疾。”
“太医院的案宗应该是有记录的吧,能去查查吗?”
“晓漠,我是侍郎,不是西厂特工。”
“那我去吧,把案宗偷出来。”沈苍溢好像偷东西偷上瘾了,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