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重新吻我一次:“可以吗?” 我回过神?来,闷笑一声:“又说废话。”
我们直接在沙发就上做了,他双臂把?我困住,我随着他的节奏发颤。 我周身一点点变热,那热意像泡沫般蔓延进四肢百骸,连手指尖也?都软了,我抓住他的手臂,像抱紧一块飘摇的浮木,他腾出另一只手来摸着我的脸,我望着他,迷迷糊糊地问: “你怎么不回家呢?我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
他久久没说话,俯身捞起我的背,把?我抱在怀里。 他抵住我的额头,动作?幅度更大了些,忽然?从某刻开?始,那种感觉就如?海浪般一片一片地冲刷过来了,越来越近,越来越高,我知道那是什么,可还是没来由地恐惧,我慌得胡乱去抓他的手,他立刻把?我握住了,密密的吻随之落下来:“别怕,梁初,别怕。”
他紧扣着我指缝,不停地抚着我的头发,后?来我终于坚持不住了。 我哽咽着战栗,咬牙一点点蜷缩起来,直到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回家……”我慢慢靠在了他身上,目光发直,嘴里却还念着这句。
我轻声说着,他突然?把?我圈得更紧了。一下下捋着我的背,喘息声就在我耳边。 “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忙了。我每天都回家,每天都回来,好不好?”他说,“梁初,你别哭。”
他一定只是在哄我吧?我跟他压根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他何?至于要给我这样的承诺呢。 可这承诺真的太?好听了,哪怕知道不能信的,我还是弯起唇,用力点头。 . 没能忍住,像终于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明明那么高兴,仍是笑着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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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知砚没有骗我,那之后?他只要不值夜班,每天下午六点钟都会准时到家。 每周轮休时也?都会待在家里,虽然?他其实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他依然?是个不会做饭不会洗衣的废物,不过总还是比我一个人住强,起码他坐在那儿看电视,也?能让我觉得自己的电视信号费没白交。
4月10号他又休假了,我们提着礼物,一起去了碧秀园。 听徐姐说老太?太?好些了,我一见还真是,一进门就嚷着说上回给她买的豆糕真好吃,问这次怎么没买;见到赵知砚,她瞪着他看了半天,居然?也?认出来了,还给了他个白眼,说“你这没良心的可是好几个月都没来看我了”。
我惊讶地张口,赶紧转头去看赵知砚。他对?我笑了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随后?我们一起吃了顿午饭,饭后?老太?太?拉着我,说要给我看她新绣的帕子,我跟着她上了楼,她房间里熏着温煦的香,桌上床上摊着大大小?小?的丝帕,绣的全都是梅花。
我一件件拿起来看,一枝一朵都绣得精致,一看就费了不少心思。我笑问:“你怎么这么喜欢梅花呀?” 贺女?士嘿嘿一笑:“就是喜欢呗,喜欢就是喜欢呗。”
她虽然?记忆上好转些了,可精神?状态还是有点反复。我见这样也?就没再多问,我继续看着她绣的帕子,她忽然?抓过我的手,塞一张素帕给我:“好不好看?我教?你绣。”
反正也?没事做,我便挨着她坐下来。 老太?太?眼力还算不错,穿针引线,然?后?一步步地教?我,我也?跟着她一点点绣着花瓣,我们边绣边聊,后?来无意之间,她自己又提起了梅花的事: “以前我才不喜欢梅花哩,都是赵东平他喜欢。他喜欢,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所以后?来我穿的、用的,上边全都有梅花,嘿嘿,我把?我自己变成梅花啦。”
她一副小?孩子语气,我忍不住笑,也?拿逗小?孩的口吻审她:“赵东平是谁呀?你好像挺喜欢他呢。” “赵东平是谁?”她重复我的话,皱眉琢磨了好久,神?色有点苦恼,“……我忘啦。不过我应该是很喜欢他的,本来我不是梅花,为了他我都把?自己变成梅花啦……”
我专心挑着线,她又说:“你知道吗,我以前还过想去改名字呢。” 我问“你想改成什么”,她咧嘴道:“我叫贺秋兰,对?不对??但这名字不好,我不喜欢这个……”
她神?神?秘秘地凑近,瞥一眼楼下,拢着嘴悄声告诉我:“我想叫贺春梅。你说,我要是叫贺春梅该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