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他先饿死了。
“喂,君景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直接把他送到那个什么勾什么王的手上吗?如果也是坏人怎么办,不会送羊入虎口吧?”苏婉摇了摇旁边专心看书的君景睿担忧道。
君景睿放下了手里的书,看了那个小男孩一眼,小男孩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又往座椅里面缩了一下。
“先到木南镇,找机会接触一下这位勾波鸠王,看看再说。”
“好吧!”苏婉撅了噘嘴,“如果他会说我们大月的话就好了,那我们一些事情直接问他就好了,也不用那么麻烦的去调查了。”
“是啊!”君景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深深看了一眼后面紧缩在角落里的小男孩。
小男孩缩在角落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总感觉有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将自己环抱的更紧了,来大月不过短短半个月,但这半个月的经历对他而言却如同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他永远都记得那天他不过是和妹妹在父亲的房间里玩捉迷藏,他悄悄的躲进了父亲的床底下,妹妹在房里没有找到他,就出去找了,他在床底下等了好久都不见妹妹来,却把父亲母亲等回来了,他本想偷偷的吓父亲母亲一下,就没有出来,却亲眼见证了那恐怖的一幕。
一个女子走了进来,虽然他在床底下没有见到她的样貌,但他认得她脚腕的胎记,类似猫爪的胎记。
他曾经因为好奇,偷偷看了很多次,绝不会记错,她曾经牵过妹妹的手,也温柔的抱起过他,母亲也很喜欢她,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害他的家人。
一直到现在他都忘不了母亲带血的脸,母亲倒下的时候看见了床底下的他,对他无声说了三个字,
藏好,逃!
他在床底下,捂紧了自己的嘴,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等到深夜,看守松懈之时才从床底爬了出来,借着月光,他看着眼前这干净整洁的房间,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他在床底下做的一场噩梦。
他偷偷的从房间的窗户爬了出去,找到了妹妹的房间,待看到床上安静睡着的妹妹时,他才放下了心,或许之前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呢,他暗自心想,但当他轻轻唤醒妹妹,听到妹妹的哭诉时,才打破了自己的幻想。
“哥哥,父亲母亲死了,我找不到你,我好害怕,我好怕你也不在了!”妹妹紧紧的抱住了他,听着妹妹的哭声,他之前在看到父亲母亲身亡的时候没哭,但此时听着妹妹的话,眼泪却再也忍不住了。
“耶左叔叔他们呢?”
“耶左叔叔他们去找杀害父亲他们的人了,一直没回来,他们说是旁边的镇上的坏人杀了娘亲她们。”
不对,不对,明明是葛林寨的人杀的,他敏感的觉得哪里不对劲,心想,不行,这里不安全,他要赶紧带着妹妹离开葛林寨,找到耶左叔叔。
想着,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道:“妹妹,我们快走,这里不安全,是寨子里的人害了父亲他们,我们要赶紧找到耶左叔叔,为父亲报仇。”
妹妹没听懂,怎么会是我们自己人害了父亲母亲呢,但她习惯性的听从哥哥的话,听到哥哥说要走,便立马起床和哥哥一起走。
还好他们两身上带着出门前族长爷爷给他们防身的蛊虫,逃出葛林寨的一路上虽然有人发现了他们两个,却被他们用蛊虫放倒,竟就这样轻易的让他们逃出了葛林寨。
但他们毕竟只是两个孩子,不懂得隐藏自己的行迹,没过多久便被人追上了,还好他们身上的蛊虫多,追他们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被迷倒,反正就是一路一碰到坏人来就放虫,也不管是什么类型的、做什么用的蛊虫,一股脑的都放了出去,最后两人好不容易摆脱了追杀的人,却心力交瘁昏倒在树林里,幸得被一拾荒的老人所救,把他们带到了木南镇外的一座荒弃的城隍庙里,那里是一个乞丐窝。
所幸他有一些小聪明,明白外面不安全,就放了一只寻踪蛊去找耶左叔叔,自己和妹妹就偷偷的藏在这个乞丐窝里。
直到有一天,一个乞丐领着一群人找到了这里,他本来以为是前来救他们的人,没想到他们一看到他和妹妹便对乞丐窝里的乞丐下了杀手,就连救治他们的乞丐爷爷也死在了他们面前,幸运的是耶左叔叔他们及时赶到,在那些人的刀下救下了他和妹妹。
他见到耶左叔叔便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然后便是一路的逃亡。
途中,那些保护他和妹妹的叔叔一个接着一个死去,最后就连妹妹也在他面前被杀,所有人都死了,就连耶左叔叔也死了,他开始怨恨自己,是不是他害死了他们,是不是如果他没有将一切说出来,没有带着妹妹逃走,他们都不会死?
耶左叔叔死之前,他趴在他身上,哭着说了这些话,但是耶左叔叔却说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怨恨自己是懦夫的行为,他现在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他唯一该做的事是将这一切都告诉他的爷爷,让苗族中人不会成为野心家手里的刀。
他不懂这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