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出现的并不是什么荒野猛兽,可是杜甫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遇到李白这个家伙,可比遇到猛兽可怕多了,毕竟那些猛兽没有脑子,可是李白这个人,他是有脑子的,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轻易的获得永王的信任,和永王共乘一艘船。
虽然不知道这辈子的李白脑子出现了什么问题,明明自己已经不再招惹他了,可他反而粘了上来。杜甫恼气的想道:莫不是李白这家伙就喜欢欲拒还迎、欲擒故众这口味的?不怪得自己上辈子致死都没能获得那人的一眼施舍,原来是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方好的那口。
()杜甫抬头看着前方高大的白色身影,罕见的沉默了。
李白却被杜甫的一双眼睛给盯得不自在,他抬手矜持的轻咳了声,在心里暗自道:自己上辈子极为孤傲,故总是冷着一张脸,给了杜二甫不知道多少脸色看,竟然自己重活一世,又知晓了自己的心思,那绝不能白白浪费了上天的恩德,他要把这只兔子捧在手心里疼爱。只是这只兔子不知道为何竟然不再亲近自己了,即是如此,自己必须厚脸皮些才成。
()二人的心思千回百转,最终还是李白一扇子敲在了杜甫头上,把杜甫敲得楞了一下。
“你此次匆忙离去,为何不同我说一声?” 李白冷着一张脸说道,可不知道为什么,杜甫总觉得李白的眼神里参杂了些许心虚。
李白这家伙的崩人设行为给他弄得楞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回过了神来:“你跟踪我?”
杜甫故意板着脸道:“我们似乎还没熟络到,我到哪儿都必须告知你的地步吧?” 杜甫的语气很是冰冷,说这番话的时候,通身的气质像极了前世的那个他。
杜甫一下就笑了出来,话里话外都充满了讽刺:“我和你唯一的交情,不过是我欠了你几分人情的关系罢了,你又不是我的父母家人,我好像没那个必要把我的一切,都告知于你吧?”
“我说的对吗?李公子?”
李白就那样看着自己,他什么话也没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能从他身上看到一丝委屈,就像是一头于战斗中受了伤的野兽一般,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憋屈。
“所以还请李公子高抬贵手,不要再跟着我了。” 杜甫冷冷的说道,语毕,他看着对方,就像在问你为什么还不走一样。
()“.....我知道了。”
李白淡淡的说道:“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杜甫看着对方收起了扇子,极为得体的朝自己拱了拱手,转身踏入了来时的方向。
看着那月牙白色的背影,他又忍不住恍惚了一刹那,他忽然在想:这辈子的李太白,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唯一和上辈子一样的,就是他身上那仿佛天生一般的骄傲,那宁折不屈的性子,果然还是不变的。
()杜甫在心中暗道:自己喜欢的,不正是他这副性子吗?
洛阳酒席中惊鸿一瞥,就让他赌上了一辈子。
()果然,李太白这种人,就不该赌。
()自己白白落得个满身伤。
前尘种种涌上心头,杜甫叹了声息,一脚踹向了身旁那只看足了好戏的小白马,把小白马踹得气呼呼的闷哼了一声:“喂,是时候走了。”
()杜甫最后转身看了那个方向最后一眼:李太白,此次一别,就再也不见了。
夜深了。
杜甫好不容易在天黑前进了城,问了好几个客栈,都满了人,终于,在他做好露宿街头的准备的时候,有个客栈收留了自己。
()客栈的名字叫做添福客栈,杜甫看见的时候沉默了好久,才憋出了几个字:“好名字。”
小二是个胖乎乎的小伙子,一边给自己引路,一边嘴碎道:“这位公子,若不是有位好心的公子愿意让出半个房间,这个时辰,估计你也找不到其他客栈了。”
好心的公子?杜甫好奇到道:“那位好心的公子长什么样子,我好去给他道个谢。”
()店小二摆了摆手道:“唉,那位公子此刻就在房内,你自己进去就知道了。” 店小二只给自己引到了房间门口,就被老板着急着叫喊下去了,自己只能厚着脸皮的推开房门。
()房门推开,只见房内香烟渺渺,隐隐约约看见案前端坐了一名俊俏的公子,俊俏公子浅浅的朝他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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