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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水吗?」
马克西米安大致己了解休琍尔的个性,所以,并不勉强要他作答,而是采取诱导性的问法。
「怕打雷、怕水、怕维克多尔的头……」
马克西米安一一举例,最後还加上一句「还有……怕我?」。
休琍尔猛然抬头,睁大一双绿色的美眸瞬也不瞬地盯著男人。
「我现在才知道……我需要你!」
听到这句猛然冒出的话,连一向冷静马克西米安也不禁有点手足失措。
「你在说什麽?我是侵犯你的男人,而且还可能会杀了你哦!」
马克西米安接著又问:「你不怕吗?不怕被杀吗?」
马克西米安知道休琍尔曾经差点死在自己亲生父亲的手中,当时的回忆一直折磨著他。
「我怕…可是,我还有更害怕的事。」
休琍尔一反平常的饶舌,这使得马克西米安深感兴趣的追问。
「害怕什麽?」
「必须亲自了断自己性命的那一刻的来临……」
说出心中想法的休琍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男人有了敏感的反应。
「克蕾蒂雅却犯了那样的罪。」
他沈合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休琍尔。
休琍尔也直视著男人,没有转移视线。
「我只考虑到对自己有利的立场,不惜让克蕾蒂雅犯下那样的大罪,就是为了拯救自己,等待著有人来杀了我……」
「拯救?」
「父亲讨厌我的身体,总说那是前世的罪孽,他说,我前辈子一定是自杀而死的。」
自杀是大罪,公爵相信犯了这项罪的人,将会转生为不受神祝福的生物。
而与生俱有神秘性别的休琍尔,当然相信这是前世之罪。而不再犯同样的罪,就成了他此生最大的追求。
但是,坐视克蕾蒂雅死去的罪,又怎麽办呢?只有藉马克西米安的手了却自己的残生才能一赎此罪了…休琍尔害怕的,并不是死在他人手中。
他害怕的是必须亲手了断自己,怕被逼到那种地步。
「你的父亲吉姆公爵是圣将军吧?所以才会那麽说。什麽神啦,祝福啦……」
马克西米安不屑地说完後,又问他:「所以你才觉得需要我?」
休琍尔垂下眼睫代替回答。
「回去吧!会感冒的。」
马克西米安用这句话,结束了眼前的状态——也结束了过去的回溯。
两人默默的走在回城堡的路上,这时才发现国王派来的使者已经来到堡中了。
在马克西米安更衣、与使者见面的期间,休琍尔就在马廊整理自己骑的那匹栗色马。
当然马克西米安也自己整理自己的马,这里的生活绝大部分都要亲自打点。
从这天起,每天骑马出去就成了休琍尔不可少的课程。
马克西米安要他多晒晒太阳,让他观赏大自然复苏的力量,也为了让他得到适当的运动。
两人之间并不需要交谈,彼此虽然拥有共同的时间,但是一回到城里,他就完全不理会休琍尔的弃他而去。
曾以无比激烈、怨恨的心态侵犯休琍尔的男人,已经不再为了复仇或满足自己的情欲,渴求休琍尔的rou体了。
即使如此,每天的变化仍没有让休琍尔感到倦怠。
他为被带出去,目睹大自然丰富的变化感到十分欣喜,他用这段共同拥有的时刻,填补中的失落感。
可是,偶尔经过马克西米安起居室前面时,想超过去在这里度过的日子,他会突然停下脚步,用手触摸著沈重的木门。
城中每个厅都有季节的象征,上个月两人都在「花月之厅」度过共同的日光,但是从几天前,就移到以新绿色装饰而成的「若草月之厅」了。
而且在马克西米安的起居室中,两人也曾度过一段平静安详的时间。
——马克西米安比较少用隔壁的书斋,他总是在起居室的桌子上写东西。
起居室的桌子是用桃花心木做成的,已经用到翌出饴糖色光泽的桌子,四角镶嵌著金箔。休琍尔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可浮现出马克西米安坐在那张桌子後的样子。
虽然不算高雅,但他却是个即使放松四肢,举止也不会变得粗俗难看的男人。坐在那张桌子後时、他会自然流露出领主的威严,将自己的领地治理得井井有条。
桌上堆满领民送来请愿书、或是要求他仲裁的案例、怀念他的好友的来信、必须尽速回覆的信件、盖有国王印玺的重要文件等等,他都用自己的方式,处理得有条不紊。并接受几个新农作物品种的改良报告,拿钱奖赏那些人。
有好几次他还请休琍尔帮忙写文件,可是,他说休琍尔的文字太过神经质,最後还是自己重誊一遍。
有时候,他会在桌子上磨指甲,支著脸颊看书。
他也曾让休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