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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时英盯着承嗣的眼睛,他眼里那道倔强的光芒终于渐渐淡去,霍时英再转头招过东俊,东俊看着霍时英,眼里全是恐惧,霍时英只问他:“你是谁的儿子?”
&&&&东俊的声如蚊蝇:“我是娘的儿子。”
&&&&霍时英大声问他:“你娘是谁?”
&&&&东俊怯怯地回:“是霍时英。”
&&&&霍时英同样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记住,我霍时英的儿子俯仰无愧天地,不管面对多大的困境永远不在心里对任何人低头,你为何要畏惧他?你自己回去想,我今天为何要打你。”
&&&&打完孩子也教育完了,霍时英也不多说,收拾出来给他们在院子里洗澡,这回两个孩子一起光屁股坐在一个澡盆里都老实了。
&&&&两孩子都被霍时英抽出一身血痕,厨娘给他们洗澡时心疼得手直哆嗦,承嗣疼得龇牙咧嘴,东俊“嗷嗷”直叫,往外扑腾的时候在水底下蹬了承嗣一脚,承嗣一脚踹回去,东俊也马上一脚又踢回去,片刻两个小孩就在水底下暗战起来,蹬得水花满天飞,厨娘被溅了一身水,直喊:“小祖宗们哎,还想挨打是不?”
&&&&霍时英装没看见,从屋里出来说了一声:“都穿衣服,回屋歇着去。”两小孩马上都老实了,老老实实地都穿上衣服回屋躺着去了。
&&&&霍时英到院子里帮着厨娘收拾,西屋的窗户里不一会就传出声音,承嗣说:“你娘够狠的,我长这么大都没人敢打我。”
&&&&东俊鼻子里哼着气道:“都是你,我娘从来都没打过我,你一来就打我。”
&&&&霍时英听着笑了起来,当两个弱势群体遭遇同一种势力打击的时候,总是能很快地结成联盟团结在一起。
&&&&天气热,被打了一顿又哭了一顿,两个孩子都体力透支,一直睡到晚饭时间都没起来,霍时英也没有叫他们,傍晚去看的时候,两个本来睡得泾渭分明的孩子缠手缠脚地睡到了一处。承嗣的口水流在了东俊的肩膀上,东俊摊手摊脚地睡着毫无所觉,霍时英笑了笑,给他们盖好被子,轻轻地退了出去。
&&&&翌日清早两个孩子起床都饿疯了,霍时英早给厨娘打好招呼,准备了足够的吃食, 两个孩子在饭桌上狼吞虎咽,承嗣的吃相相当凶狠,霍时英一看就知道他不挑食,算是个好养活的孩子。
&&&&吃了饭霍时英送两个孩子去学堂,承嗣穿了东俊的衣裳,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富贵一点的小孩,霍时英给先生交了一笔束脩,让东俊把承嗣领进去就再没管,直接回去了。
&&&&头一天两个孩子放学一前一后地进门,好像谁都不理谁,两人的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和霍时英打了招呼两人一起回屋,不一会霍时英在窗根下听见承嗣让东俊给他做老师布置的功课,东俊不干,承嗣耍横,两人小范围地打了一架,霍时英装没听见,回屋去了。
&&&&晚饭的时候两个出现在饭桌上的小孩,一个脸上有两道抓痕,一个一只眼是乌眼青,霍时英装没看见,吃了饭厨娘给他们洗了澡,打发他们去睡了。
&&&&第二天放学两个小孩一起进门,这回两人的衣服都有些乱,但是手牵着手,这镇上的孩子都挺野,原来东俊一个人的时候干干净净的容易受人孤立,这回多了一个承嗣,承嗣又不是吃亏的主,霍时英不难想到他们应该是在外面打架了,这回两人做功课的时候,霍时英再去听,屋里没打架了,倒是叽叽咕咕的两人在小声地说话,偶尔承嗣还坏笑两声,霍时英照样不闻不问的由他们去。
&&&&第三天,这回太阳都落山两个时辰了才回来,霍时英在房里听见他们偷偷摸摸地摸进院子,两人一起贴着墙根溜进屋子,霍时英在屋里笑,心想东俊是被承嗣带坏了。
&&&&晚饭时两个人头脸整齐穿着干净地出来吃饭,衣服却是换过了,半夜两个小孩睡着以后,霍时英去他们房里搜出两身泥巴地里滚过的脏衣服,她什么也没说,扔到净房里,第二天让厨娘给洗干净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两个孩子越来越野,已经敢明目张胆的放学后不回家了,有一次霍时英特意出去找了一回,在一个山坡上看见俩孩子正带着一帮小孩在玩冲锋打仗,承嗣是个首领,带着一帮泥孩子冲锋陷阵,东俊骑在一个孩子的脖子上使劲嚷嚷,明显是个狗头军师,她看得直笑,但心里又有点隐优,什么样的环境养出什么样的孩子,她有些担心承嗣再在这里混下去会变成个野孩子,不知道接他的人什么时候才来。
&&&&时间进入八月,戈壁滩上的太阳依然毒辣,两个孩子在一起疯玩了两个月,都晒黑了,傍晚霍时英给两个孩子洗了澡,自己也收拾淸爽了,从屋里拖出一条大毡毯铺到院子里,带着两个孩子乘凉。
&&&&厨娘走的时候给他们用井水镇了一个大西瓜,霍时英切了让两个孩子吃,东俊吃得一嘴汁水,肚皮都鼓了起来,吃完了一擦嘴,就往霍时英胳膊下面一钻,母子俩一起并排躺在毡毯上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