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下午,玉丽照常风尘仆仆地从医院跑到居酒屋,路上遇见个慢悠悠走路的老和尚。老和尚向她问路,虽然玉丽着急去穷神那里报到,但还是耐心地把路指了一遍。
和尚道谢,又看了看她,说:玉丽小姐,从今往后,你会在波折里获得俗世的安稳,不过再也没办法大富大贵了,命格担不起玉字,名字改了吧。
玉丽是父亲给她起的名字,她珍惜得很。尽管以前的涵养还在,玉丽还是忍不住瞪了老和尚一眼,什么也没说,匆匆离开了。
老和尚抚须一乐,原来的大小姐身上染了些自信的烟火气,还挺有意思。
玉丽虽然没有改名,但是再也没办法大富大贵这话还是落在了她的心里。她看着在医院里磋磨出茧子的纤长手指,细细地叹了口气,把自己往常十分珍惜的波浪长发剪成方便打理的中长发,又去批发市场买了一些打折的衣服。
玉丽看看镜中的自己,拿起化妆品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扎的低马尾也被她抓得散乱了一些。
做完了这些,镜子里的女人除了颈部的细嫩肌肤以外,从哪都看不出是个出彩的大小姐了。玉丽满意地点点头,这身打扮非常适合在医院安静地来去出入、照顾妈妈,来回的路上也不会被眼尖的小流氓sao扰。
她现在最最需要的就是独身一人的安静。无数个日日夜夜就在忙碌中度过,玉丽很少想起以前跟姐妹们聚会的日子。孤独和寂寞似是忘记了她的容貌,从她把自己遮掩成平庸的普通人后,再也没来找过她。
她的世界里只有医院里的母亲,监狱里的父亲,和居酒屋里的那个男人。
今年是个好年头,母亲的病好转,父亲也快出狱了。甚至居酒屋老板有几个晚上体谅了她的疲惫,没有要求眼皮都快睁不开的她服侍。
玉丽凌乱的刘海被男人的大手拨来拨去,但她始终没有醒来,小嘴微张,睡得很是投入。
男人哼了一声,低下头在玉丽衣领里磨蹭一会,又含住有些干燥破皮的淡色唇瓣舔了几下,才一挥手给她换了身绵软的睡衣,抱着她睡了。
他这会没闹玉丽,但是相对的,第二天到医院去把玉丽堵在了厕所。
玉丽很不想在妈妈的地方做这种事情,很坚决地拒绝。
穷神心里还回味着昨晚玉丽困软的恳求,猛地遭到拒绝,就黑了脸,捏着她的下巴质问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他买来的,没有资格拒绝他。
玉丽被粗暴地撕开了衣服做了两次,她委屈地咬住嘴唇,泪水把一双眼睛浸得亮亮的。
穷神出了气,一摔厕所门走了。玉丽用力收了收双腿,才埋头哭了。
一双常年不变的黑皮鞋出了厕所之后,脚下的瓷砖地瞬间变成了居酒屋的木板地。在暗色的木板上走了几个来回,又瞬移到了厕所的瓷砖地上。隔间下的空当,还能看到一个女人赤裸的双腿。
穷神打开隔间的门,玉丽对着那双熟悉的黑皮鞋瑟缩了一下。
他抿抿嘴唇,把玉丽身上撕坏了的衣服变回原样,那些痕迹也没有了。
玉丽身体震了一下,还是没抬头。
黑皮鞋在这小块地又转了两转,还是没走。穷神沉默着,拳头攥紧了好几回,最终也没做什么。
玉丽终于动了,她看一眼手表,发现快到中午了,就起身拍拍衣服,侧过身要出去。
正巧穷神看她有了动作,往前一迎,又把她堵住了。
玉丽不抬头,只是眼神顺着面前的胸膛爬上去看了男人没有表情的脸一眼,又迅速地把眼神收了回去。
穷神僵住了,玉丽就站在他面前不动不说话,这种沉默的抵抗让他突然不知道做什么了。
你要去做午饭吗?他随便说了一句。
来不及了,我去买点饭。
玉丽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埋怨,更因为刚才的折腾微微嘶哑,听着有点委屈。
穷神从兜里抽出两百给玉丽。
玉丽摇摇头,说:您前两天已经给过我这一个月的钱了。
穷神看着她一副尊敬又懂事的样子,心里无名火起,盯着她脸上之前留下的红晕。
玉丽又看了一眼手表,有点着急,又不敢推男人,只能接着说:那...那我拿了,就算我欠您一回。
穷神收回捏着钱的手,忍不住跟往常一样欺负玉丽:一回?是一次,还是一夜?还有,你,一回两百...
玉丽不想听这个抠门的男人讽刺自己根本不值这个价钱,缩着身子避开他去推门。话被打断的男人哼了一声,直接上手搂住她的腰瞬移到居酒屋里,吩咐厨子做一份饭。
玉丽张大了嘴巴,回头看他。
穷神比她高壮许多,略微抬起头就看不到她的眼睛。
他说:你下次表现得惨点,挣扎几下,哭一哭。
玉丽摸摸鼻子,不想说谢谢,也无法忽视这奇怪的气氛,只能回答:好的,都按您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