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拍了拍毕方肩膀,那名资深工程师又一次冲对讲机咆哮,希望能及时拦下那辆凭空出现的游览车,而北二联队的众人,怀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整装出发。
不上不下卡在山壁旁的韩世乐,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被崖顶坠落的人压中时,本能地闭上眼睛,护住身体,结果劈劈啪啪的声响到他头顶上方便停下,那名穿着藏青色唐装的年轻男子,一派潇洒地单手攀在山壁上,好奇地回望着他。
「靠又不是在拍电影」
下意识脱口而出,一下子发生太多事情,韩世乐的脑袋处理不来有些发晕,先是被巨桧的枯枝扫下断崖,然后又出现个穿着古装,活像拍武侠片的男子,好整以暇地『挂』在山壁上欣赏风景,他八成已经摔个稀烂,这一切只不过弥留时的幻想而已。
「伤得严重么?还能不能动?」互相打量了好一会儿,仿佛在比谁的定力更强,殷卫忍不住地嘴角上扬,平静,温柔地问了一句。
他原以为摔下断崖的人已凶多吉少了,没想到眼前的小伙子命不该绝,被山壁上叉出的枝桠卡个正着,意外地捡回条小命。
「靠你是活人?我没死?」动静过大,差点弄断枯枝,摔下断崖,韩世乐吃惊地瞪着那名陌生男子。
一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细看,总觉得那刀削似的端正五官十分眼熟,只不过气质天差地别,前一回见到,那张俊脸上写满不可一世,而这次却又意外地温文儒雅,以至于他没能在第一时间里认出来。
「前一句有些争议,至于第二句,没错!你很幸运。」平静地微笑着,殷卫看了看四周,估算山壁撑不撑得住他们两人的重量。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那名年轻人扯近,然后借力使力地将他带回崖顶,怕就怕山壁突然松动,即使是他也无法抵御自然反扑的。
「我是不是见过你?」甩了甩头,韩世乐突然觉得困窘,为什么每回遇上眼前这个男人,总是在生死一瞬间,他就不能在时机体面一点的时候出现。
「没有,你恐怕认错人了,你说的那个是我儿子。」仿佛触碰到心底柔软的那部份,殷卫的微笑有种形容不出的慈爱,温柔。
只不过殷卫的回答,令韩世乐更惊愕,横看,竖看就是同一人,殷卫的容貌甚至还更年轻,结果他先前见过的那个是儿子,眼前这个才是老子?他九成九已经摔死了,这真的是弥留时跟幻觉的对话。
「我不知道你胡思乱想什么,但这不是久留之地,你还能动么?我带你上去。」不得不打断那个年轻人的『自得其乐』,殷卫平静地提醒了一句,山壁还能再撑一阵子,但随便刮来一阵强风也够他们瞧的。
「上去喔!不!我要下去,我朋友还在底下。」突然惊醒似地震了一震,韩世乐想起自己的任务,他还得找回卜云阳,天晓得他耽搁多久了。
微微眯起眼睛朝下睨了一眼,殷卫点了点头,伸手扯住韩世乐的裤腰带,足尖一点,借力地朝外一窜,连带地拖动那名年轻救难队员,两人像落石似地朝下坠落
第二章:撞见日本兵踢正步,时间差也太大了点。
「啊啊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崖底笔直坠落,心脏仿佛被用力挤压,韩世乐不争气地尖叫起来,声音却又像闷住似地哽在喉咙。
不清楚这个断崖有多高,只知道他尖叫了好一会儿居然还没到底,这回肯定摔得像摊rou泥似的连个人形都没有。
坠落的速度变本加厉,冷风刮在脸上刀割般疼痛,在几乎睁不开眼睛的情况下,韩世乐勉强睨了一眼害惨自己的罪魁祸首,那个藏青衣衫的男子,居然透着股仙风道骨的气息,不当一回事,面带微笑得像飞鸟,像纸鸢,任由自己和天地合为一体。
「年轻人,闭住呼吸,忍耐一下!」扯着韩世乐的裤腰带,殷卫低声地提醒一句,不等对方反应,自顾自地掐起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冷不防地,另一股冷风由下而上地卷起,刮得韩世乐呼吸困难,又被扫得晕头转向,若不是殷卫一直扯紧他,只怕早撞向山壁血rou模糊了。
因为这股违反自然的冷风,抵消了他们下坠的力道,一点也不温柔,但结结实实地托住他们,在殷卫的引导下,韩世乐勉勉强强地『跳』到地面,然后浑身乏力地跌得凄惨无比,半天提不起劲,站不起来。
「抱歉!一般人承受不住这种力量,你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气定神闲地站在韩世乐身旁,殷卫自在地整理着衣衫,事实上,他连头发都没弄乱半分,优雅得活像是准备出门赴宴一般。
「咳咳咳咳咳咳你你是什么人?老天我们真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不知道该指责还是该感谢对方,韩世乐惊恐地望着崖顶,就算他们是从山壁上『跳』下来,那高度也够惊人了,而他居然还好手好脚地瘫坐在地上,这简直比前两回遇上山难,海难的怪事更不可思议。
「『摔』字用得并不恰当。」
潇洒地耸了耸肩,殷卫身上有股和生俱来的优越感,所以习惯性地纠正旁人,就好像他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