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阶。她闹了脾气,不肯叫人帮,师尊也动怒,不许人理会她。
她当时真以为,再过几日,就要亲手给驴子桑茵送终了。
意料不到的是,一回到晏极,桑茵的魂魄便自行开始修复,速度也极快。最后,真的凭着一头驴子的rou身,重新修了天道。
可她每次一看见桑茵,想起他现在的本体,就是凡俗一头驴子,心里就格外的不得劲。
秦芾终究无言以对。
她曾经有多看重霍晅,后来的行径,就有多可笑。说到底,也不过是落了俗套,利用了霍晅的情意。
若是别人,不会任由她。若是别人,她也不敢。若是别人,也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霍晅伤好之后,安顿好闭关苦修的桑茵,一柄剑挑了秋光淡。
秦芾唯恐她上门问罪,强词夺理的狡辩,霍晅也不和她多言,天剑出手,先将她打服了,最后,划下了一条道来。
百年内,霍晅不动用天剑,秦芾困守秋光淡,不可出。
秦芾自知理亏,她没将福运的事情捅出去,揭穿血池之事,已是大幸。虽然秋光淡炎热无比,也只能认了。
霍晅起身,立在琉璃玉阶之上,负手低眉,淡淡冷笑:“你再找我来,难不成,还想再借我一次福运?上次是百年,这次呢?这血池魔气愈重,你真以为,凭我个人的福运还能支撑吗?”
从霍晅提起当年福运之事,秦芾就没敢正眼看过她。她固然欺人,可最难自欺。
秦芾道:“当年你肯罢手,难道不正是是因为,血池并非我不落天一家之事?你要记得,血池若当真颠覆,晏极和空镜墟离的最近。何况,你肯跟我回来,不正是默许?”
霍晅恨铁不成钢的望了她一眼。
秦芾心里毛毛的,有些发跳,好像又回到了初见的那个山洞,她什么都不懂,每每霍晅略带取笑的教她那些“常识”。
有些难堪,可又有些难得的昕悦和温暖。
霍晅轻哼一声:“你这么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你也说,血池非你不落天一家之事,我会任由你这么胡闹?”
秦芾脸色刚一变,霍晅便淡淡道:“你放心,我知道你死要面子。我自己查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秦芾垂下脸,仍旧不敢看她。
霍晅不理会她神色,径自言道:“从踏进不落天,我就告诉你,你的打算要落空了。”
秦芾顿时涌出极不好的预感:“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晅道:“此时此刻,最大的问题,并非我愿不愿意。而是,原先封印血池的阵法,已经全数崩坏,不论你拿谁来做祭,血池也只能平静一时……”
话音未落,琉璃玉阶之下,翻涌的血池突然平静了下来。
秦芾:“怎么回事?难道,封阵无事?”
霍晅看向如一面金镜子一样的宁静的血池,看向秦芾,眼中唯有冷光。
秦芾慢慢起身,脸色煞白。
脚下,艳红色的阵符突然冒出,不断的变换游走。
血池中心,突然冒出一缕淡青色的衣帛,眨眼间就被血池吞噬,化作了虚无。一团莹绿色的魂光挣扎着往上窜动,同样,一息之间,隐没在血池之中。
阵符停住,不再动了。
血池更静了。
仿佛今日的暴动,从未有过。
秦芾瘫倒在地,嘴角嗫嚅,喃喃却无声:“是谁?是谁?”
眼角泪流,这答案,她自己最清楚不过。
能够作为祭品,将封阵再次补全的,除了手持天剑的霍晅的福运,还有……
作为和血池紧密联系的,与血池魔气有最强感应的秦氏后人。
不知是谁,奋不顾身,一缕仙魂,幽幽断绝。
秦芾茫然的看向霍晅。后者无奈的闭了闭眼:“秦芾,你身为府仙,难道不知道,这祭品是谁?”
秦芾自然知道。
正是因为她深知道,所以,她自小,秦芾就对她格外不同一些。
说来可笑,她对她的疼爱怜惜,最终都带着这样一个可怕的目的,可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她才真正意识到,秦家的坚持、秦家的尊荣,在人命面前,是多么的可笑。
还不等她理清心头的乱麻,血池猛然间又动了!
这次的作乱,更为猛烈!
阵符越来越红,泛出鲜血一样的颜色的,突然之间,灵气消散,阵符也变成了黑色,再无一丝效力。
秦芾木然瘫坐在了阵法中心。
霍晅说的没错。秦氏当年汇聚天道之力,镇压血池的大阵,已经彻底无用了。
这孩子,以身投魔池,却只换来了,不到数十息的宁静。
接着迎来的,是大阵的彻底损毁,还有……她白白的牺牲。
秦芾倒抽一口冷气,手无意识的抓了抓,恰好握住霍晅的剑柄。
“你随我来,是不是早就有了解决之法?是!我知道是!你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