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叶寒气沉丹田一声大吼,抚琴院里五六个丫鬟婆子应声扑通跪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夫人突然而来气怒滔天是为何,只求别无辜责罚到她们身上。
随即赶来的常嬷嬷也被惊了一下。夫人刚回府就有小厮跑来通报,她本准备去府门外迎接,却没想到夫人回了府就直接冲到抚琴院来,这不,她刚赶到就听见夫人在院中一怒大喊,看这样子夫人好像真的生气了。
老奴给夫人请安。常嬷嬷连忙走近,行礼问候道。
免了!
叶寒心思不在这,所以也不怎么在意常嬷嬷在说什么,只站在紧闭的房门面前,威严十足,抚琴院中的所有人都给我退出去,等会要是让我看见院中还有人在,一律仗毙!
瞬间,别说抚琴院内,即便是院外经过的丫鬟仆人都吓得一声寒噤冷汗。
几月相处下来,众人谁不知夫人心善纯良,性子极好,甚少发怒,可往往越是不发怒的人发起怒来才最是可怕,最重要的是主子的威严可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可以挑衅的。一瞬间,抚琴院内的丫鬟婆子如大难临头般四下窜出,很快便只留下一个空空荡荡的抚琴院,无一人。
这汝南王府里除了青川和江流画,陪伴叶寒最长的就属秋实和常嬷嬷了,可惜秋实单纯,见叶寒大吼几声以为她是真生气了,所以只敢站在抚琴院外缩着脑袋等着,倒是常嬷嬷比较了解叶寒,心里明白她究竟是因何而怒、意欲何为,所以比其她的丫鬟婆子淡定许多,一直安静站在叶寒身后不知声,直到叶寒欲推门而入时才发现院中还有她一人在。
手放在门扉上的手定住,叶寒看了眼安静不语的常嬷嬷,想了想吩咐道:常嬷嬷你去守住抚琴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即便是王爷回来了也不准他进来。
是。常嬷嬷还是一副平淡如水的回答,听不出丝毫好奇和窥探,领了命便下了台阶向院外走去。她怎会不知夫人这是故意支开自己,看来夫人今日是有体己话要与江姑娘说,不愿为外人所知,看来她得替夫人站好岗,别出什么岔子才行。
啪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叶寒怒气十足一巴掌拍开,云字回纹木门撞在墙上又被反弹回来,无力随着惯性来回摆动着。
门一开,入眼便是淡定坐在正对面的江流画,双手端着小巧Jing致的ru白瓷壶正倒着两盏茶,见叶寒满脸怒气立在门前,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可她见后却也淡淡笑了笑,不见任何害怕心虚,边放下手中的茶壶边说道:怎么,在外面没有耍够威风,还来我这继续摆谱?
瞬间,叶寒面上强装出来的气势一下就破了功,但有气却是真的,仍板着脸没好气地坐在江流画一旁,打定了主意跟她好生算下账。
刚泡好的新茶茶香四溢,江流画轻轻推到叶寒手边,边说道:怎么,真生我气了?不过转念想想,若是小叶对自己不辞而别,自己估计比她还要怒不可遏,今日这事确实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告而别,还害你平白担心半日。
谁担心你了?叶寒傲娇一声,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你竟然会为了陆知那个臭木头抛弃我,还在信上说什么三年相依,孤苦为命,汝胜似亲妹,有你这样为了一个男人抛弃自己亲妹妹的姐姐吗?叶寒越说越气,瞪着江流画控诉她今日犯下的累累罪行。
唉,江流画低头一声叹气,满腹愧疚,这事确实是她思虑不周。
当时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只觉nai娘已入土为安、小叶也已有归属,就连陆知那根木头都有了良人。小叶不在的这几天里,偌大的汝南王府奴仆不少却没有一人可亲近可说几句知心话,她好似又成了茫茫人海中一浮萍,人群说着人群的热闹,而她却走着自己的孤独。无限的天地放大了她的寂寞,一人一屋一日日中,便渐渐萌生出离去的念头,日日加深夜夜加剧,恍然醒来见天色未明,如旅人赶早的晨时,最是适合离去,于是便心生一动,决定离去。她不擅长离别,所以便留书一封与小叶告别,也告知着她的离别。
不就是为了陆知那根木头吗,你至于愁眉不展还离家出走吗?见不得流画唉声叹气的无奈样,叶寒莫名有点小吃醋,还好他及时把你追回来了,你以后可别再到处乱跑不辞而别了!
终究还是叶寒先软了心,在红绫镇相依为命的三年里她们什么苦没经历过,她怎会真生流画的气,只不过被她惊吓到的小情绪还是需要当着她的面发出来,省得让她真以为自己真好说话。
听后,江流画苦笑摇了摇头,一双年轻干净的眼睛顿时满生沧桑,我与陆知,不可能。
叶寒怔住不解,为什么?陆知不是已经答应娶你了吗?
江流画听后奇怪打量了叶寒一眼,狐疑问道,陆知跟我说的话,你怎么知道?
,叶寒一下被问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总不能跟流画说你与陆知说话时她一直就躲在树林里偷听吧!可不说话也太过尴尬,于是急中生智,连忙话题一转说道:这个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