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mic的事没什么好回想的。】系统像是百无聊赖一样突然说道:【糟糕的事件。】
【虽然基于道德之下,却依然不可控地感到趣味。】
【人类的肮脏欲望,罪恶与纯善之间的矛盾与挣扎,这果然才是人类最为明亮最为伟大的地方啊。】
竹原寄礼顶着厚重的黑眼圈,眼前的电脑屏幕散发着冷冰冰的蓝光,照亮昏黑的室内里青年疲惫的脸,键盘不断被敲打的声音毫无节奏,却莫名有一种奇怪的安心和满足感。
“……”
青年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他看着屏幕里自己新写出来的一篇情色小说,露骨而香艳的字眼,字里行间都洋溢着的一种爱与欲的堕落,醉生梦死的疲惫。
竹原顿了一下,他张了张嘴,然后又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一样停住。
“……”
“……我只是觉得很不适。”
【因为我知道,此时的我应该感受到无边无际的愤怒与憎恨,应该感受到想要把世界都焚烧的怒火,应该感受到失去理智的杀心。】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只体会到一种——死水一样的无波无澜。】
【感觉不到怒火与憎恨,不……】
竹原寄礼虚虚地用手捂住心脏,有规律的生命跃动在掌心下起起伏伏,他像是走神一样,神情恍惚。
呢喃,“……我只是感觉到了一种……”
“……”
“……情绪的丧失。”
愤怒与憎恨似乎被压抑在了水下,它们横冲直撞,不停地翻涌着,不断地撕咬着。可是水面无波无澜,它们无法冲出水面被发泄出去,它们只是不断地在竹原寄礼的心脏里撕咬。
他知道自己应该感到痛苦与愤怒。
可是,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
我……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感觉不到任何的属于情绪的微弱波澜呢?
——
lupin.
酒吧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吊灯,店内的设置有些老旧,有一种复古的年代感和安宁感。
里面的人不多,寥寥几位安静喝酒时不时交谈的酒客,吧台上不再年轻的老板低着头擦拭手里的杯子,不时和旁边的客人说笑两句。
太宰治坐在吧台上百无聊赖地撑着脸,另一只手拿着啤酒杯晃来晃去,圆月一样的冰块与玻璃杯壁碰撞,发出响声。
青年穿着驼色的风衣,鸢紫色的眼睛像是月色下神秘又惹人注目的水晶,脖子上和手臂上,外露出来的大部分皮肤都紧紧地缠绕着绷带,莫名地给那张Jing致得像是人偶一样的脸添了几分脆弱感。
加入了武侦的太宰治身上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气质。
Yin郁,神秘,脆弱,美丽,就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琉璃,触碰就会碎掉,却依然因为美丽而吸引着他人的气质。
[哒,哒——]
略显仓促和虚浮的脚步声。
太宰治懒洋洋地抬起眼睛,然后惊讶地怔住,鸢紫色的眼眸微微睁大,像只猫咪的眼睛一样。
“……安吾?”
坂口安吾脸色略显苍白,落座在太宰的右手边。被一丝不苟整理好的衣服中莫名显现出一种凌乱和青涩,脖子柔软的皮肤上有若隐若现的渗出血丝的牙印和手指青紫的印记。
不是特别明显,但……莫名色气。
“等等,安吾,你!”太宰治猛地睁大眼睛,花容失色地大喊道:“你不会是去性犯罪了吧?!”
“啊啊啊,可恶,该死。”
“我现在可是好人啊!怎么办,该举报你吗?”
坂口安吾抿了抿唇。
眼神相当晦涩和狼狈,像是蕴藏着无边际痛苦的腐朽木块,他看了一眼太宰治,声音沙哑,近乎颤栗地说道:“太宰……”
“竹原从东京回来了。”
[你不去见他吗?]
这种事,身为横滨的情报收集小王子的太宰治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太宰治低头抿了一口啤酒,圆滚滚的冰块像是亲吻一样滑过嘴唇,冰冷却火辣的ye体顺着喉咙滑下来。
他听见自己说:“所以呢?”
“你想要说什么?坂口安吾。”
mimic事件,他当然是故意牵扯竹原寄礼进来的。
一个被森鸥外评价为【即使整个日本都在灾难下死绝,竹原寄礼也会活下来】的异能力者。
并且身为织田作的挚友之一。
太宰治微微垂下眼睛,额前的黑色发丝微卷,遮住了一双深沉黑暗的鸢紫色眼睛。
他仿佛在无聊地批判,懒散又冷漠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拯救织田作。”
“别再管这件事了,安吾。”
“无论是我还是竹原,我们都心甘情愿。”
“我们都只是希望给织田作一个可以安心写小说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