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亞萊蒂捧著熱可可在陽台吹風。
訊息提示聲響起,她從熱褲的後口袋抽出手機,傳訊息來的是斯萊,問她是否平安,亞萊蒂回完訊息以後,斯萊便已讀不回。
她離開和斯萊的聊天紀錄頁面,回到記錄列表,她與喬托最近一次對話已經是幾天前,亞萊蒂再次點開紀錄,連著一排下來都是她的表情貼圖,喬托只是全部已讀。
想起今天中午喬托冷漠的表情,亞萊蒂的眉頭緊鎖。
喬托,我想跟你說話
她鼓起勇氣在訊息框輸入了這段話,發送,喬托很快已讀了她,亞萊蒂等了又等,始終沒有看見任何「對方正在輸入」的系統提示,這讓她沮喪地閉上眼。
她很想和他彼此理解,但現在,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在想什麼?小妞。」
熟悉的聲音從旁傳來,亞萊蒂猛然回頭,卻因眼前的人影愣住了。
第七魔王維爾連斯。
他優哉游哉地托著下巴站在隔壁鄰居家的陽台,身穿白色浴袍,手裡還端著一個七分滿的玻璃高腳杯,臉上掛著一抹玩味的微笑。
「你在這裡做什麼?」亞萊蒂冷冷地問。
「做什麼?當然是在我自己家裡看夜景了。」維爾連斯輕笑一聲,搖晃著杯裡的紅酒,「我厭倦了每天在車裡仰望妳的生活,就把這裡買下來了。」
「你是變態嗎?」
「呵呵我希望您能說這是比較揮霍的跟蹤。」維爾連斯低頭啜了一口紅酒,向少女拋了個媚眼,「如何?要跟我來場久違的約會嗎?親愛的美人。」
亞萊蒂冷漠地瞇起眼:「我們從來沒有約會過。」
她轉身要走,維爾連斯叫住了她。
「已經復課了,我卻還沒辦法穿回我的皮,我實在非常傷腦筋。」他慢條斯理地說著,轉身,背部倚在欄杆的扶手上,「我記得我們曾經有個約定,說要報答我從那群綁匪手中救下您的恩情,但現在這個狀況實在令我非常痛心」
「我試過了。」亞萊蒂的眼神銳利,「但我跟你實在合不來。」
「怎麼會?親愛的小姐,我們非常契合,簡直是天生一對。」維爾連斯的表情彷彿少女剛說了個天大的笑話,他一面說,一面解開腰帶,「就算妳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毆打我、踐踏我,我的身體還是記得住妳甜蜜的暴力妳看。」他掀開自己浴袍的左半邊,露出瘀青的側腹,「我和主人愛的印記還這麼鮮明。」
「抹個口水,馬上就消失了。」
「啊甜美的語言暴力。」維爾連斯露出陶醉的微笑,「承認吧,亞萊蒂·艾凡西斯,妳的身體分明已經記住了施虐的快感。」
亞萊蒂想反駁,又不想多說什麼,大概不管說什麼都會被維爾連斯往有利於他自己的方向解釋,然而,內心深處,她隱約明白自己無法反駁,她還鮮明地記得那個異常的自己,將維爾連斯踐踏在腳下時,她渾身的血ye都因興奮而沸騰。
「有沒有打算再讓我們了解彼此一下呢?」維爾連斯的提案彷彿戳中了她的痛處,「畢竟沒有開始,怎麼知道我們是不是真的合不來?」
亞萊蒂低頭啜飲手中已經半涼的可可,不語。
她與喬托也是如此。
現在就說疲倦還太早了,她並不想就這樣放棄。
或許是認為自己能從與維爾連斯的互動得到什麼啟示,亞萊蒂回到屋裡放下馬克杯。奇路斯去外頭倒垃圾還沒有回來,畢斯帝則在房裡練拳,稍微消失幾分鐘應該不打擾他們。
她重新推開落地窗,跨上陽台的欄杆。
「就只有幾分鐘。」亞萊蒂輕聲說,「如果你覺醒不了,那就算了。」
「當然,我親愛的美人。」
維爾連斯笑yinyin地說著,抱住了跳向他的銀髮少女。
骨瘦如柴的維爾連斯起先有點接不住她,但他搖晃了一陣仍是穩住了。他先是憐愛地在少女的臉頰落下一吻,而後他拉開落地窗,向亞萊蒂做了「請」的手勢。
屋裡很暗,並沒有開燈。
由於格局和畢斯帝的家差不了太多,亞萊蒂很快找到最近的開關,她一按下,亮起的日光燈了室內的景象,她震驚地瞪大雙眼。
天花板上吊著四個人。
他們全都赤身裸體,被麻繩綁縛全身,雙眼蒙著黑布,叼著口枷,止不住的口水在地板上積成一灘灘小水漬,從左到右是個中年男人、中年女人、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女人,和一個才是國小的男孩,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家四口。
回頭的瞬間,維爾連斯關上了落地窗,上鎖。
「妳果然是非常愚蠢,亞萊蒂·艾凡西斯。」維爾連斯咧開邪佞的笑靨,反手拉上身後厚重的遮光窗簾,「現在,讓我的主人出來馬上!」
「你騙我」亞萊蒂後退了幾步,背部貼上了牆面,「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我說得夠清楚了,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