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陞也只是問問,他認識魏言舟到現在,在他身邊的大人就沒一個會解決問題的,通常都是在製造問題。
之前聽他說,爸爸早逝,媽媽大小病不斷,之前收房租的時候,租客也看他好說話很愛拖,他的親戚又這副德性,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幫他忙,魏言舟又不會主動說,以前好幾次出事情都是自己先發現了,多問幾句才好不容易讓魏言舟坦白,找打工跟媽媽住院也都是這樣。
所以這次魏言舟打電話來,自己是有點開心的。
總算會找朋友求助了,總算有一點被當朋友的感覺了。
魏言舟花了兩天找到新的租屋,陳冬陞來幫忙搬家,他便主動問:「酒吧還缺人嗎?我想回去做。」
「缺啊,一直都缺,如果你想賺多一點,就一樣做晚上11點之後?」
「嗯但我想學調酒。」魏言舟說完後又補充一句,「在1樓吧檯裡。」
陳冬陞笑出聲,用很曖昧的眼光看他:「幹嘛?你有這麼喜歡她哦?都還沒交往就管這麼嚴?」
「我只是應付不來那些人。」
「屁,你只是不想應付除她以外的人吧?」
魏言舟淡笑而沉默,陳冬陞也沒再追問,拿出手機自顧自地敲起訊息:「我先幫你說一聲,反正最近調酒師也要離職了,如果你能學起來就省事。」
「什麼時候離職?」
「下個月中,好像要回老家的樣子。」
「那我今晚就去吧,我沒基礎怕學不好。」
「不用壓力太大啦,不會要求這麼高,主要都是大學生消費而已。」
魏言舟倒不這麼想,覺得既然要學,還要能賣錢的話就不該太差。
除了晚上打工學習,為此他還去了大眾傳播系找有相關經驗的講師,而這講師是業界跑酒類新聞的雜誌編輯,講師推薦了朋友給他認識,這週帶他跑了幾個酒吧去見識。
由於學得過於認真,導致他錯過了電話。
錯過了秦語京哭得唏哩嘩啦的一通。
魏言舟走出酒吧時已經是半夜,他剛好趕上最後一班捷運,手機有兩通未接來電,兩通是同個號碼,區碼是室內電話,通常不認識的號碼只打一通他不會接,但是兩通短時間內同時打,他就會回撥確認一下
於是他回撥電話,響了好幾聲,當他決定要掛斷時,電話接通了,傳來一陣鼻音很重的聲音:「喂」
「您好,您剛才有打這支電話,請問您是哪邊找?」
「哪邊找?哪邊我不知道」對方的聲音有點忽遠忽近。
魏言舟輕蹙眉頭:「您打了兩通,看來是打錯電話,如果沒事」
「等、等一下你名字啊名字」
「名字?我姓魏。」
「喂?魏?魏先生?你認識、認識言舟嗎?認識嗎?」
「」他從濃厚的鼻音中辨認出身份了,「姐姐嗎?」
「我才不是你姐姐!我找魏言舟!找」
「好好好,我是魏言舟,妳在哪?」他捂住嘴,走到車廂角落的位置,背對其他人,深怕自己聲音太大,「趙秘書不在嗎?」
「嗯不在,我在家裡,我被關起來了,外婆不讓我出去你來找我嗎?好不好?好嗎?」
聽到秦語京這番話,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應該是喝太多了,喝到歇斯底里,胡言亂語。
但至少能確定她是安全的,只是發酒瘋而已。
「我」他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出站,然後打給趙天翰商量。
「你要跟我分手嗎!啊?!那就分手啊!我打給你這麼多通都不接啊!為什麼!」話筒裡傳來女人的啜泣聲,後面還說了幾句聽不清楚的話。
「妳說什麼?」他愣住。
「分手就分手!你不喜歡我了!我不要你了!」她突然貼近話筒大吼,吼得他莫名其妙。
「不行。」他說,「我現在去找妳,妳在家裡等我。」
「才不要,你別來了!都分手了!我不要你來了!」她的語氣飽含泣音,充滿委屈。
「我們沒有分手。」他咬牙道,後面輕聲說,「我們算是交往嗎?為什麽妳就單方面說分手?」
她好像已經醉茫了,一邊抽泣,一邊說得話完全聽不懂,最後一句勉強聽到了:「你要到了嗎?」
「還要一下子哦,妳先給我地址好嗎?」他忍不住軟下聲音哄著。
「趙天翰!你去跟趙天翰問」
他頓了一下,吸了口氣:「好,我去問,問完我再打給妳。」
「好」
他聽到她先掛斷電話,才趕緊傳訊息給趙天翰,趙天翰馬上就已讀,下一秒就打電話來了,劈頭就說:「老闆要你去她家?哪個家你說清楚!」
「她打來說被外婆關在家裡,我猜應該是」
「秦家?她在想什麼啊?現在讓你去秦家不就是讓你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