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舟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十分鐘到了校門，而此時對面的車也打了方向燈，迴轉到他面前，副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來，他彎身低頭確認後，才上車。
「不錯，很準時。」趙天翰說，「老闆的會議拖到了，所以不會這麼快，要不要先去趟醫院？」
「好。」
一路上，兩人都沒什麼交談，趙天翰趁著停紅燈時瞥了眼魏言舟，忍不住先開口：「冒昧請教，你跟老闆在一起多久了？」
他愣了一下，躊躇幾秒才道：「我們沒有在一起。」
「哦抱歉，我不該這樣問，應該說老闆是怎麼認識你的？」
「在學校附近的酒吧。」
「不意外的地點，但我看你不像會去酒吧。」趙天翰打量了他。
「那是我朋友的哥哥開的，我在裡面工作。」
趙天翰點了點頭，突然笑出聲：「總覺得這次會很快？」
「很快？」
「你應該很快就會受不了老闆了，我覺得。」
魏言舟不解地看他，沒有說話。
「老闆的感情生活也很複雜，雖然我沒有立場說什麼，但我建議你保持點距離。」
「她已婚？」
「離婚，但還在打官司。」
魏言舟微微低頭，輕聲說：「那就不算第三者了。」
「當然不算，但你也不是唯一一個。」趙天翰失笑道，「我的意思是，我身為她的秘書，讓我去載的男伴可不止你一個。」
魏言舟表情一怔。
「你是目前跟老闆有進一步關係裡，年齡最小的，所以我才囉唆幾句。」趙天翰淡淡地說，「這些話我只在車上說，下了車我一概不承認。」
魏言舟沉默幾秒，才緩緩說道：「她幫了我媽媽，我能報答的東西不多，如果她現在需要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償還，我暫時沒想到能拒絕的理由。」
趙天翰挑眉：「但你會很受傷，可能也會很委屈。」
「喜歡她是我的事，她沒有拒絕我，我就不會受傷。」他說，「至於委屈的話，我想我已經很習慣這件事了。」
趙天翰收回視線，穩穩開車，幾秒後又嘆了口氣說：「你願意就好，好自為之吧。」
約莫十分鐘後，車子駛入醫院地下停車場，兩人下車，魏言舟跟著趙天翰上了專屬的電梯，直接往VIP院區走，他們在前往的途中碰上蘇醫師跟林院長，蘇醫師很驚訝地看著他，隨後正色朝他們點了頭。
「難得看到趙秘書過來，秦總有什麼交待？」林院長問。
「就是剛好碰到魏同學，一起上來而已。」
「趙秘書要不要去辦公室喝一杯？」
「下次吧，等等秦總有約，我還要過去。」
「好的。」
魏言舟見趙秘書與林院長聊起來，便默默的走進病房裡，媽媽此時正在抽血，看到他的時候露出溫柔的笑容，朝他揮揮手。
「媽。」
「吃了嗎？」
「還沒，剛剛下課，等等去吃。」
「聽說你最近要考試，還有比賽練習？」媽媽說，「忙的話也不用天天都來，打電話就好了。」
「好，但手術後我會天天來，那時我也考完了。」
「嗯，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多照顧自己一點。」
魏言舟覺得媽媽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於是盯著她看。
「怎麼了？」
「妳有什麼心事嗎？我覺得妳有點不一樣。」
豈料媽媽笑了笑，坦承道：「是有點事，但等手術完再說吧。」
魏言舟知道媽媽這樣一笑，就等於話題結束了，他也沒再追問，這時病房門被敲了兩下，趙天翰走進來，先朝病床上的人微微鞠躬，接著才看向他：「走吧，老闆的會議結束了。」
「好。」他轉身，但又有點不放心地看向媽媽，「我會再打電話給妳。」
「乖，路上小心。」
魏言舟跟在趙天翰身後，林院長跟蘇醫師都非常恭敬地朝趙天翰頷首，連帶自己也被行了注目禮，他有點不習慣被旁人恭維著的氣氛，只能低頭快步跟上。
進了電梯，趙天翰才開口：「你要習慣，以後在老闆身邊不能彎腰駝背。」
「我應該很難習慣。」
「你踢足球的時候也很多人看你，你也不習慣？」
「踢足球是我唯一的特長，那感覺不一樣。」
「工作也是老闆唯一的特長，既然她願意把身邊的位置分給你，你就沒有低頭的資格，否則就是對她的不尊重。」趙天翰說，「就像你贏球，但你旁邊的朋友卻躲躲閃閃的，感覺也很不舒服吧？」
魏言舟頓了一下，才點點頭。
「我也不是要你跟別人一樣故意要攀關係，但也不要搞得像做賊心虛。」
「好。」
「走吧，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