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在我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连冥王星有朝一日都有可能脱离太阳系,我却还傻傻地站在地球上。曾经小心翼翼地在心里圈起围栏,现在却变成我的悲哀,一只被圈养的羊的悲哀。
出口大开,原地打转。
大口大口地吃着草,直到圈地荒芜,直到饿死。
我时常想起以后娶阮宁的那天,她身姿挺秀,眉眼带着少年时便调好的色彩光泽,比画好看。
我没变,她却变了。是谁拿去她的鲜艳?
想着想着,坚定就变成糊徐。从前我仿佛知道我要什么,现在我反而模糊。
真盼望人生下时便有情侣如父母样同时临世,这样,再不用寻觅什么爱情、什么自由。都是些无用的负担啊,在两姓的联烟面前。
姑娘啊,你就站在那里,带着只属于你的自由,不要再被人间冲刷成凋零的模样,站在那里,等我娶你。
从那年起,每年的同学会,我都早早地第一个到。我怕距她太近无法挽回立场,又怕看不到她心中苦涩。可是她再也没有出现。
我因她这样落魄,慢慢生出好奇,追溯她身上曾发生过什么。
她年纪不大,却尝遍这世间高低起落,我同聪明人闲聊起来,他评价了一句:能忍是福。
夜间卧宋枕着手臂细想,这话说得有意思。如果我一如她一般弱小,被打掉手臂和腿脚,我将如何活看。
我见过我爷爷杀伐果断的模样,脑子飞快且迅速地想着。如果换成我,我会做些什么?
身为一只弱小的羊,我要如何摆脱死死盯着我的狼?和它硬磕,Game Over。
跑入有一百只羊的羊群,死亡概率百分之十;跑人有一千只羊的羊群,死亡概率千分之十;
进入这世上最多的群体,泯灭于众人中,变成谁都不会多看眼的平凡,死亡概率递减无限趋近于零。
大学一直学编程的我,每天跟成千上万个代码做对抗的我,忽然悟到阮宁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样子。
和我一样,她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选择被圈养,她选择了最拥挤的羊群。
那一年,我没有从军,更不会成为将军。心中隐隐不安,但也不曾因她的命数而改变我的命运。
初中毕业时,我和阮宁一起照过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放在我的皮夹中,许多年都没有换。一次去酒吧饮酒,钱包却被扒手夹走。明明酩酊,凌晨三点,我又坐车返回,翻垃圾桶,找我的皮夹。
酒吧老板是城中富豪的姑娘,我与她有几面之缘,算是朋友。她帮我寻回皮夹,钱自然没了,可照片还在。
她问:“那是准啊。”
我说:“我未来的媳妇呀。”
她笑了,说:“我好像见过她,四姑娘正找人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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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哪家的四姑娘?”
她说:“宋家啊,还有谁家有四姑娘?”
这个姑娘叫Urica,我说:“Urica,你先等等。”
我给了Urica笔钱,让她假意应承宋四的要求,然后暗地里放了阮宁。
Ulrica最近在玩乐团,需要一大笔钱筹备乐器组队灌唱片。她爹不肯给她。谁知道出了岔子,阮致插了一脚。Urica拿了三家钱,自然不只替我办事。
阮致这个人,我一向琢磨不透,也懒得琢磨。
他倒并非真心伤害阮宁,只让UIrica囚禁了她几日。我担心这姑娘反水,毕竟这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所以,顶着三天没洗的油头,在黑暗中,我守了阮宁三天。
阮宁兴许只觉得我是监视她的喽哕,可是这个喽哕在黑暗中画了很多游戏小人儿,每一个小人儿都长着她那张rou乎乎的脸。
这个没有衣品的、头发乱糟糟的、不会化妆的、很懦弱的小姑娘,她在黑暗的绝境中沉默不语如垂死的老人的时候,在不知道还有我在的时候,我很想抱抱她。
撇去所有,我还是她最好的兄弟。在那里,那一刻,我们都曾失去自由。
我真正爱上她,发自内心地接纳她,是跟着学校去英国DR联盟参加夏令营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在这样顶尖的夏令营,我碰到了聪明人和他现在的女友。
人人都说,他在英国有了心上人,谈了一场专一且轰表烈的爱情,这场爱情显然与阮宁无关。
那个女孩是英籍华裔,中文名叫阿霁。
阿霁是个非常开明漂亮的女孩,聪明人看着她的时候,总能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夏令营野营在森林小灌木丛外,临近小溪的地方,开了等火晚会。阿霁像一只轻盈的且羽毛多彩的小鸟,围绕着聪明人跳舞。她的笑容太美,让人看着就喜欢。
夏令营有许多人追求阿霁,可阿霁却似乎放弃了所有、不在平切地爱着聪明人。
她像一个强悍而立的战争女神,那种强大的爱,在同世间每一种爱宣战,告示着她能战胜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