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企图平复这莫名的躁动,他给电热水壶装了水,然后插电,准备给林鸾服药烧一些热水。林鸾还什么怒意都感受不到,继续天真地说些逗周莘开心的话,想转移掉关于药栓的话题。周莘也尽量保持面上的温和,但手上动作还是没了轻重,热水倒了满满一杯也没拿稳,手一抖就全撒了自己衣服上。
“周医生!”林鸾没想到会有这一变故,惊的叫出声,周莘家就在对门,他去换一身就行。林鸾却完全没有想到这点,不由分说就拽着周莘走向卫生间,推开门就蹲下身,慌慌张张地从洗漱台下的格子柜里翻干毛巾。
周莘刚想说让林鸾别着急也别忙活,林鸾已经打开了最底层的格子。
“找到了找到了!”林鸾连忙将毛巾抽出,然后站起身面对着周莘帮他擦拭。
然后他听到什么东西也从那个格子里,随着毛巾的抽出而被带出来,并且滚落在卫生间的大理石地面上。他正要回头看那到底是什么,就注意到周莘垂眼,眉头微皱。
一瞬间林鸾也想起那到底是什么,整个身子都僵住,拿着毛巾的手悬在空中,还没碰到周莘的衣服。
林鸾也没有回头,好像这些天他只是做了一场梦,只要不扭头,那个有周莘在的美梦就能迟一点醒。
而周莘也没能将视线从眼前的物什挪开,头脑刹那的空白。
那是一个黑色的塑胶阳具,大小长度适中,表层遍布凸起,看上去毫无美感,可对于使用者来说却是能全方位刺激到敏感点。阳具的底部又有一个小孔,如果拿起细看,就会发现这个阳具是空心的,至于为什么这么设计用途何在,又只有林鸾自己知道。
“我……”林鸾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解释,能解释的,他也不敢去揣测现在的周莘会怎么想他,也不敢报什么希望,只能在脸上挂上一个惨淡的笑。
“周医生…”林鸾还是想维持表面的体面,“我送你出门吧。”
7
林鸾一直以为,在他住进L国的这栋租房之后,他就和过往二十三年的黑暗生活永远的说再见了。
那是一个漫长的噩梦,每一个片段林鸾都不愿意回想,可经历过的一切却都在心灵和身体上留下印记。
他当然不会忘记一个月前,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他像往常一样等候在林謀的卧室里。那是个夜晚,专业的医护人员将林謀从轮椅扶到床上休息,然后无视林鸾存在的离开。这让跪在一旁的林鸾感到悲哀和绝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林謀已经不再避讳那些照顾他起居的外人了,当着他们的面也会手腕一抬让他跪下,林鸾只能照做,脚裸贴合而膝盖分开与肩膀同宽,那是标准的奴隶跪姿,但林謀不会让他把手背在身后,而只是放在耻骨两侧。等那些仆人都退出房门,林謀都不用言语,林鸾就会意的脱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
那是林鸾被软禁的第三个月,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林謀对外声称这个养子性格孤僻,所以林謀才会请家教而不是送他去学校,学音乐也符合自闭的特征,林鸾从小就会弹奏很多乐器,最喜欢的也一直是钢琴,只是十六岁时发生了一场变故使得他换了老师,后来才开始Jing学小提琴。
后来他长大了,窗户纸也被捅开了,林謀也卸下衣冠禽兽的伪装,彻底地占有了林鸾的身体。
不过是用道具。
二十年多年前林謀出了一场车祸,出事的地点位于一处没有监控和路灯的荒郊野岭,光线昏暗和道路狭窄颠簸导致了这一场事故,和他同车的太太因为失血过多当场毙命,林謀被救了回来,可也落的半身不遂,下半生只能靠轮椅度日。
林謀是企业家,有头有脸有身份,就算发生了这种悲剧也很快从悲痛中解脱出来,他开始做各种慈善,捐助希望工程和基础设施建设,甚至还收养了一个孤儿。林謀没有再娶,每年他去妻子逝世的地点掩面哭泣和悼念的照片都会登上头条,人们替这段Yin阳相隔的爱恋感到惋惜,也由衷的敬佩信任身居高位依旧对爱情忠贞不渝的林謀,后来林謀的权力顺利交接给儿子林瑢,林瑢也不负所望,林氏建材从来都是股市红股,又靠Cao作林謀的正面形象来稳固口碑,林家在商场上因祸得福,十几年来资产翻了几番。
可如果问林謀的旧识,试图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就会发现年轻的林謀纨绔花心沉迷寻欢作乐,他对门当户对的妻子也没什么真情实感,连相敬如宾都谈不上,至于一场车祸后为什么转了性,又只有那些最亲近他的人才知道。
林鸾当然也知道,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林謀之所以管的住胯下二两rou,是因为那地方也和他的双腿一样失去了知觉,再也感受不到作为男人驰骋的快感。
于是就有了林鸾。
这个因为身体原因成了其他家庭避之不及无人收养的孤儿被林謀一眼相中,那时候林鸾已经九岁了,他甚至是感谢林謀的,如果林謀不带他走,孤儿院是不会供他继续读书的,林謀确实也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请了顶尖的音乐和私教老师,像打造艺术品一样的培养林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