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药如何,效用如何,饭吃得怎么样,晚上是否睡得好?伤口是否很疼……等等等等。皇帝一一答来。
&&&&其实他的伤口还真有些痛,太医给他开了有止痛作用的药,但这药的有效时间,是一次比一次短了。药效过后,皇帝就会觉得右眼疼痛难忍。明明太医说过,那止痛的药不能用得太多,他还是忍不住多用两三回。
&&&&除了受伤的右眼,他的左眼如今也累得很。因为他不想让朝臣们以为他真的瞎了一只眼。成了残废,就没办法处理政务了,所以在养伤之余,还每日翻阅大量的奏折,处理政事。他是个伤员,又只有一只眼睛去看奏折,如此疲劳。那左眼怎么可能会不累?处理政务之时。Jing神也十分不济,记性都差了,有时候他坐在书案后头看折子。看着看着就能睡着过去。太医说,这是因为他受伤时失了血,伤了元气的缘故,还得好生休养才能补得回来。可要他放下政事不管。专心养伤,他又做不到。
&&&&这些话。他原是不肯在人前说的,只是如今见了母亲,又刚刚对兄长解开了心结,发现兄长还是十分关心他的。也没兴趣夺他的皇位,因此他就忍不住说了实话,也算是个撒娇的意思。
&&&&太后一听就心疼极了。到底是从小宠着的小儿子,除了江南遇险那一回。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她就劝小儿子:“朝上信得过的重臣也不是没有,若无要紧政事,就叫他们先替你看折子,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自个儿就能拿主意了,不必来扰你。你也能趁机歇口气。否则你既要养伤,又要看折子看到深夜,身体怎么吃得消?你身边侍候的人都是做什么吃的?竟然不知道劝你?!”
&&&&皇帝忙安抚她道:“母后别担心,儿子身边还有太医守着呢。他们也劝过儿子,只是政事放在那里,无人料理,全仰仗大臣,又未必信得过,儿子还是自个儿看折子的好。”
&&&&太后哂道:“你信不过大臣们,可是他们先前跟着晋阳王胡闹的缘故?那些墙头草自然不必理会,只是你也不是没有几个忠心的臣子,先提两个上来替你磨墨抄写也好。你还病着呢,当以休养为要。若臣子里没有信得过的人,你就叫你哥哥去帮忙。”
&&&&广平王忙笑道:“母后别提这个了,儿子的眼睛还不如皇上呢。平日里也就是看个路,读书写字是不成的。若要勉强为之,撑上一刻钟,眼睛就疼得要流泪了。不过在朝廷大臣里寻几位靠得住的处理政务也好。内阁的人大都不多,皇上可以多多倚重。再者,大郎如今也大了,又听了几个月的政,想来很可以试着上手政务了。先从简单的开始,让几位阁老去教他,再请太傅从旁辅佐,实在有不懂的,大郎还可以来问皇上。”
&&&&太后看了大儿子一眼,想起长孙高桢方才说的话,心知他们父子已拿定了主意。虽然她觉得很可惜,但儿孙们不乐意,她自然也不会逼着他们去做。两个儿子好不容易和好,再为着那把椅子翻了脸,她这个做母亲的看见了,心里也不好受。横竖皇长子也是她的亲孙子,虽然有个不好的母亲,但只要孩子明白事理就好,她也乐观其成。
&&&&皇帝起初听到太后说可以让广平王来帮忙处理政务,还真的紧张了一下,但广平王迅速表明立场,太后也没有再坚持,他心里就松了口气,越发相信兄长是不会与他相争的了,从前却是他自个儿犯蠢。到得如今,兄弟疏远了,反叫异母的晋阳王钻了空子,皇帝心里暗悔,对晋阳王的怨气又添了几分。
&&&&广平王对太后说:“大郎冤枉,儿子已经劝过皇上,求皇上对大郎从轻发落,尽早将立储大典办了才好。旨意早就颁下去了,筹备了小两年也没筹备完,再拖下去,只会引得人心思动,倒不如尽早办了的好,即使是简陋些,只要该有的礼数都有,也都无妨的。只是皇后那里不好处置,皇上还没拿定主意呢,母后可有什么想法?”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能有什么想法?当日替皇上选了这么一个媳妇,都是哀家的不是。若不是怜惜几个孩子,哀家早就劝皇上废了她!”可是,如果废了皇后,皇长子的储位就不那么稳当了。他们一家子完全是不肯为打老鼠伤了玉瓶,才会纵得皇后越来越荒唐。
&&&&皇帝对太后说:“皇后那里,儿子已经有了打算,一会儿就去见她。”
&&&&太后道:“皇上有主意,那是再好不过,只是不管你要如何处置她,都要想想几个孩子的脸面。哀家心里恨得她不行,却也不好打她骂她。还不就是怕伤了孩子们的心么?”
&&&&皇帝心里却早有了打算。没多久,就从太后那里出来,径自带了两个心腹内监往后头大佛堂去。
&&&&西暖阁里只剩下太后、广平王与高桢三人。太后沉默片刻,才去问长子:“你已经拿定主意了?皇上这一回实在是凶险,若有个万一,母后宁可坐上那位子的人是你。”
&&&&广平王微微一笑:“儿子也不是撒谎,儿子的眼睛确实不好。若真个做了皇帝。天天劳累,命都要短几年。还不如象如今这般,富贵悠闲。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