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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反对的话,不就是同意了么。
抿了抿趋近干涸的唇角,盯着已至个位数的系统倒计时,一股没魂透心的恐惧悄无声息地漫入了南思弦内心深处。
万蚁噬心般地麻痒扩散开来,站在悬崖边上的理智根本无法反抗。
零。
跳动结束。
这个鲜血淋漓的大字终于映入视野中央。
耳边传来机械般的死亡通知的刹那,南思弦能够明确地感到这具身体正在飞快地失去生命。
死,要死了吗……?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几近本能地浑身颤抖面容扭曲的骇人。
她抬眸看向远处,那依稀地一抹清寂身影,成为了彻底崩溃的导火索。
万分留恋的执念轰然爆炸,南思弦无师自通地手上印文再改,隔离灵力的阵法瞬时变成了吞噬掠夺的疯狂!
正巧配合其他几处禁地的攻克,再加上引道者剑出极端让鬼帝根本无暇分心,幽魂罪谷的本源之力登时潺潺地汇入她的识海。
真的可以!
要是能够把这些全部全部都吃掉就……
“嘿,嘿嘿嘿……”无尽的绿意填补着系统夺走的生机,南思弦牵动嘴角低沉地笑了起来,“呵哈哈哈哈哈!!!!!”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更多,再来更多更多更多吧,直到,能够支持着我,继续活下去!
她双目赤红,面色狰狞地不断加大着汲取光球的力度,很快便完全将本源之力锁入自己的识海深处。
身体传来的虚弱感尽消,浑身脉络的灵力流动亦趋近正常。
这是……逃过这一劫了吧?
舒了口气如此想着,转身打算去寻寂雪的南思弦眸子却陡然黯了下来。
天旋地转不止,踉跄地脚步一错软倒在地。
难以置信地挣扎。
可曾经密切相连的躯体,仿佛不听使唤般连半根手指也抬不动,虚无缥缈的空虚感涌上心头,就好像灵魂与**被切离开一样。
愈追愈远……愈坠愈深……
说不出口的话刻印在风的归处,沉重的眼帘径自合上最后一线光明,留给站在希望边缘的绝望满眼漆夜。
无情,埋葬。
光尘飞散的终末,纵是万千的不甘,终是无法可施。
————抱歉。
————结果还是没能回到你的身边。
噌!
南思弦意识断去的瞬间,炽火大燃的一双眼竟又鬼魅般直直地睁开!
与平时嬉笑而俏皮的暖红不同,也不是剑魔特有的艳丽妖娆,那般猩红的冰冷简直就像是戾气涌动的血煞之色。
奇怪地张嘴绕动舌头,从喉间溢出噫噫唔唔的声调。
“她”宛如孩童学步般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接着又像适应不了般一次次的失去平衡摔倒。
蠢笨的让人发笑又毛骨悚然的让人笑不出。
怪异凝滞了时感。
大抵是努力三十多次之后,“她”可算是勉强地站起身,抬手按压着喉咙,沙哑地把之前意义不明的呜咽拼凑成讽刺的话语。
“没涌的,飞屋万一,区区,代替品,还香,不听命令的切熏死。”
没用的废物玩意儿,区区代替品,还想不听命令的去寻死。
“结果,死到临头的时候又怕成那副模样,挣扎着想要求生。”指尖弹起一抹细微绿芒,讽刺地咧嘴笑了笑,“偏偏,一抹魂魄将尽的虚幻,又把这以死为生的噬魂本源作为最后的希望,真是小丑般滑稽可笑的谢幕,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懦弱蠢笨又分不清现实残酷的白痴女人。
这就是做过了太多的别人,遗忘在记忆长河中的自己的原型吗……?
超可笑的呢。
“她”一手捋开刘海,掩着面,仰天狂笑不止,剧烈地,几乎连眼泪都要给笑出来了。
***
赤红灼火一剑落,魔者拼命维持住的阵图登时消散,本源之力自是不受束缚地重回地底灵脉深处。
错失救回心上之人的机会,白暮鸦不由得咬着牙怒目直视来者,危险的疯狂之声远播千里:“剑魔!你竟也背叛朕了吗!”
“剑魔?”南思弦听了天大的笑话般歪着头,缓缓抽出鬼帝肩头的灼魂洗罪,“喂,喂,喂,别人就算了,鬼帝大人也认错就不好了啊。那是,相当地不好哦。”
一句惊人的话入耳,瞳孔骤然大缩,目露无边骇然之意。
魔气再催的白暮鸦脚步瞬动,连不断涌出鲜血的剑伤也无暇顾及,已是严阵以待牢牢护在明珠掩尘身前。
该死的,偏偏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最麻烦的“她”。
真的不妙了。
紧皱着眉头拔起胸口插着的道剑太初,浑身浴血的末路魔者一个字也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