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艳绝世间的女人,她的英雄,她的爱人,就那样缓缓地,一步一步自天际逆光处映入眼底。
白衣如雪,玄色如墨。
依然是怎么也错不开眼的那样好看。
讨厌。
雪太大,眼睛都看不清了。
左一下右一下地用力揉着径自染shi的双眼。
南思弦抽了抽鼻子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她的声音已经传递不过去了。
单程传送已达不可逆的最终阶段,哪怕一时一刻也无法停留缓和,她能做的就只有努力地摆出口型。
一张,一弯,一合,简简单单地几个字。
几乎鼓尽全身力气说完。
带着脸颊最后感到的一丝冰凉,整个人融入天地玄光的她,笑起来的眼弯月如勾美得不可方物。
一时之间,让人错觉了虚妄。
“留下这般滚烫的红,你,还让吾如何忘记。”
迟迟没有收回空空地悬在身前的手掌,仿佛那道火热入心的人影就在那里从未消失。
如雪的美人动也不动地沐浴在岁暮天寒中。
久久……久久……
直到腰间的翠剑鸣响淌血的哀yin,她才分外不耐烦地拧了拧眉,负手于背后紧紧攥成了拳再开前行之路。
“吾,知晓。用不到,你催。”
清冷的一句话落下,也不知是对谁人说。
雪中染墨,墨中胜雪。
难分的黑白,乘着一口不再寂然无情的嗜杀之剑,锋芒直指,一处最初也是最后的所在————
……那被称为修者禁地的,雾满枫红听风谷!
***
熟悉的九龙险地,熟悉的清微玄脉。
下至连筑基都未到的外门弟子,上到堪堪合体期的隐士大长老。
这些种种身份与地位皆俱天差地别的修士,这一刻,却都是同样的面色凝重,都是同样的战战兢兢。
鬼帝肯定会回来报复的。
从白暮鸦破封而出的那一天开始,清微玄脉的他们便就有了这样的明悟。
只是,抱着她也许没那么强,或是七大派会有办法处理之类的想法,他们一直将这个现实抛诸脑后不去想而已。
毕竟对抗鬼帝这种事,对他们这种小派来说实在太难。
再怎么想。
你也不能指望一个最强者才合体初期的组织,去和屠高阶修士如屠狗的怪物正面对战不是?
可现在,他们是不想也不行了。
哪曾想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白暮鸦竟然不声不响地就冲过来堵门。
猝不及防的清微玄脉只来得及勉强张开护山大阵,大伙甚至连暂时收拾下细软搬家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
一家老小只能紧张兮兮地围着传信水晶,挨个给附近的几个门派发送求援的信号。
现场那叫一个刺激。
急促狂乱的灵力都快要把信函挤爆了。
“报……报告掌门!”
某位衣衫褴褛的元婴期堂主,就在这时跌跌撞撞地冲入内室。
看着他那满身的血迹,哪怕不用听都知道,他带来的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们的护山大阵……连一秒也没撑住就破了!鬼,鬼帝,她已经杀进来了!!!!!!!”
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就指着这阵法能够多拖延点时间等来救兵呢,结果求救信才刚发出去没几秒阵法就给毁了,再快的来人也没时间了。
这下他们不是只剩死路一条了吗?
是的,只有死路,而且时间也已经到了。
未及嘶吼尖叫,就已堕入永眠。
掌风肆意地摧折着修士的元婴元神,白暮鸦桀骜地一路踩过尸山直奔最后的阵基点。
各种长短不一的红绫,交织捆出异样的诡谲气氛。
那是一处宛如墓室的所在。
曾经用来封印鬼帝数百年的地点,亦是九龙险地这一脉最本质的源流。
“还真有点怀念了。”自嘲着一掌毁去让她怒火重燃的仙阵,同时连门也给轰飞,低声呢喃道,“若是没有仙家的腐臭味,那就更好了。”
矮身走入空荡荡的墓室,陡然因眼中所见之人愣住。
白暮鸦无奈地揉弄着太阳xue,紧盯着那一道沁蓝脱俗的缥缈仙影说不出话。
太极玉冠顶戴,海蓝纱衣绕身,领口的Yin阳鱼雕琢Jing致尽显端庄。
无疑,正是……消失已久的天命之引道者,明珠掩尘!
“早该想到的。”
带着几丝怨愤的讽刺,白暮鸦轻哼一声,盯着背对自己的女人说道:“无情如你,是断不可能等在一旁,坐视朕达成自己的目标毁灭九界的。”
不急不缓地转过身。
长睫毛轻轻一抖,一双茶色的眼眸似是倒映着人世百态,深邃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