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切,似乎也辨别不出有何异常。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她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庆幸抑或遗憾。可还未及松口气,忽而,路边一道依稀可辨、艰难爬起的身影轮廓,猛然惊得她瞳孔微缩!
她不由紧捂住嘴。
“太太?”
驾驶座上,司机忙不迭回头看她,似被她突然的举动惊到,“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应该没放什么东西。”
钟秀下意识把这话题敷衍过去。
忍住声音微抖,竭力平静好半天过后,才又回复道:“可能是车故障了,你到时候去公司报修吧”
说罢,便强逼自己收回不住后看的目光,再无言语。
只等这辆貌不惊人的黑色大奔,在Asimont别墅区中最为年代久远、亦最为奢华的一栋豪宅前停稳,瞧见专程等在大门前、亦同样不住向这头打量的Richard,她复才整理好表情,施施然下车,走上前去。
“阿秀!”
“Richard,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
不像在外人面前,永远保持那副疏离温文的面孔。
Richard一见她便笑,湛蓝双眸弯作浅色月牙,简单寒暄过后,便很是顺手地接过她手里提包,一边引她进门,一边细心问着:“用过晚餐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厨师马上去准备。”
钟秀默然,瞄了眼他那热切表情。
顿了顿,婉拒道:“我不是很饿。”
“可你一点东西都不吃吗?我记得你以前晚餐不吃就会胃痛。”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这样。”
Richard依旧笑着,嘴上也是恍然大悟的体谅了解。
然而,他显然同样掩不住失望,再开口时,嘴角弧度微僵,“我本来还专门把斯科特从美国调回来了——斯科特你还记得吧?就是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食堂里专门做rou酱意大利面的那个厨师。刚毕业那年,你经常说很怀念他那种不怎么正宗、但‘很有意思’的味道,后来我就专门请他做了家庭厨师……只可惜再之后,到今天,我们已经很久都没私下聚过,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享受’了。”
他说着,又忍不住面露怀恋,对两人的回忆如数家珍。
然而钟秀只是简单“嗯”了一声,并没太多表示。
倒是视线随意在别墅大厅内逡巡一圈,又顺手指了指楼上,“去书房聊吧?或者会客厅也行,这里仆人太多了,我有点不自在。”
“当然可以,那去书房吧。”
她的建议在Richard这,一向都被照单全收。说完,甚至立刻背手向管家打了个手势,示意让别墅内二十来个仆人都先行回避,复才亲自带着钟秀上楼。
“阿秀,小心脚底下——楼梯有点滑,来,我扶你吧。”
“……”
如若有第三人在旁,或许便能毫无阻碍的发现,他那点当局者迷的病态,如同溺水者贪婪空气。
上楼梯时,他又指着两幅放在最明显处的画框,装作不经意与她搭话。
“对了,你看,陈文希的画,这个你肯定没买到过,还是我专门飞去新西兰拍下的。还有这个、这个也是你之前上学的时候老拉着我去看的,海lun·贝兰,她画的油画肖像,你一直说最欣赏她——我儿子Zack就很喜欢画这些东西,不过我都没让他碰过,他画不好。”
“是吗,但不试试怎么知道?”钟秀反问,“之前我在拍卖会上看过他,他很喜欢画画。画的是他母亲,也还算栩栩如生的。”
“……”
听她毫无介怀的提起聂秀,Richard的表情显然有些难堪。
然而也只是一瞬而过。
很快,他又恢复如常,试图与她朋友般并肩聊天,无奈道:“但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当个画家……”
“很不像样?”
“也不算,画家也有走进上流圈的嘛。我只是觉得那有些浪费他的出身,”Richard说,“如果他欣赏那些画家,尽管花钱支持就可以了,或者当做业余爱好。但是要纯粹做一个画家,阿秀,你知道,我们做大人的,是很难支持这种没底气的梦想的。”
“你还是像以前那么理性。”
“不,阿秀,我这只是从过来人的角度,不希望他走错路——”
“有什么区别吗?Richard,有时候你理性得有点无情,但其实说到底,就是不想让他顶着你的姓,给你丢脸而已。”
Richard被她说得有些讷讷无言。
好在交谈间,两人已然走到书房前。进门后的落座空隙,正好弥补了尴尬的沉默,不至于冷场太久。
最后,还是Richard忍不住先发问。
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隐约期盼的,轻声道:“阿秀,你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