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
“怎么了?!”
C自知暂时无法挽回,此刻终于当机立断挂掉电话,转而扭头问:“是不是……”
A却什么话也没说,只兀自点开了手机上几段录音。
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传来,蒋成耳尖一动:
“一群蠢货,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馊主意?!自己去看看你们那包东西——不信?里头的胸针上安了有录音功能的窃听器!”
“我警告你们最好安分一点,也放聪明一点,难道你们真以为自己拿到钱了就万事大吉?那可是一亿,是我为了挤压他们流动资金、准备之后狙击他们旗下子公司才故意给你们报的价!你们真以为四个人能吃得下?给我知足一点!”
“而且,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那些支票和股票需要兑换,需要有人给你们Cao作?只要一兑换,你们马上就会被抓,所以才让你们不要拿!马上撤掉,让舒离开!警方已经知道你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听我的指挥,你们家人以后至少能稳定的每年拿到一笔钱,自作主张,就准备在新加坡受绞刑吧!”
然而,这样一段长篇大论下来,与无线耳机里后脚打开通话的B、D两人瞬间惊慌失措不同,C的重点,似乎只有第一段。
锋利目光立刻投向房间角落、那一直被忽略的装样子“赃物”。
还以为都是一伙的,那律师也就随便指挥着塞点珠宝进去,没想到还留了这一手?
果然是破釜沉舟。
当下,C也不再扮演团队里“挑拨者”的角色,瞬间便换了副嘴脸,满眼心虚和畏畏缩缩,就差没在脸上写满“我做错了”四个大字。
同时,也很快跟随进大队伍撤退加“从长计议”的chao流,后脚赶紧通知舒沅,今天的“交易”取消。
“如果还有别的计划,我们会……”
“什么叫还有别的计划!蒋成现在还好吗?安全吗?为什么不让我听听他的声音?”
屏幕里,舒沅站在原地,满脸无助。
片刻过后,她捂住眼睛,有些粗鲁地一擦再擦,话筒中传来的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大哥,我知道你们现在只是图钱,只要蒋成平安无事,只要他没事,我还会帮忙去凑,麻烦你让我听听他声音好不好?”
“他小时候就很怕……不是,是,反正,他不应该受这种事的,他之前受过伤还没好,你们会闹出人命的!你们要钱,绑我,绑我好不好?我是他老婆,他很爱我的,你们绑我,他会给钱的,我跟他换,好不好?”
舒沅说话带了哭腔,几近泣不成声,连一贯玩世不恭作派的C,不知为何听得也有些哑然,不顾A的白眼,又一次把话筒递到了蒋成嘴边。
虽然是不指望这个男人会——
“阿沅。”
嗯?!
C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没听错吧,他好像听见蒋成这个年纪轻轻却老谋深算的Jing明商人,像是也有三分哽咽。
不过,果然只是幻觉。
下一秒,蒋成说话的语气,倒像是带了笑意。
“老婆,没事,别哭了。”
他说。
伤口斑驳且狼狈的脸上,唇角微微勾起,忽略了此刻破旧的出租屋,虎视眈眈的暗处眼目,忽视一切的一切,他好像还是那个,在瓢泼大雨的墓园里,撑着一把大黑伞,伞边向未婚妻无尽倾斜,最后自己shi透半边肩膀的少年。
“你忘了,我答应过你。”
“我不会老,也不会死的。”
我会永远健康,永远挺拔,年轻的时候是大魔王,老了以后是老太婆的扶手杖。
这是他从不曾老去的许诺。
他笑,在电话挂断前,最后咕哝了一句:“我要是食言了,爸爸妈妈还不打死我?”
他说的,是舒家的爸爸妈妈。
是墓园的照片上,相依偎着,笑容温馨的夫妻俩。也是只因他亲口答应过会好好照顾舒沅,就美的喜不胜收、给他夹满了一大碗菜的夫妻俩。
那是他自八岁以后,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拥挤却热闹,平凡却温柔。
令他只想拥有那个家,再很多很多年。
屏幕上,伴着成员B的撤退,舒沅的身影,逐渐模糊成一个恍惚的白影。
只依稀可辨,她似乎抱住公文包,双手合十地蹲下身去,肩膀不住颤抖。
【亲爱的爸爸妈妈,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请一定一定帮帮我,让他平平安安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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