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东西就关了店,拿着钱包和钥匙出门去了。
玫瑰缠在他的手腕上,被小omega藏在了宽大的外套里。
作为一个独身且未被标记过的omega,兰佑宁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也会有些紧张,还带上了帽子遮掩自己的面孔。好在匍匐在他身上的藤蔓没有泄露出一丝甜美的信息素来,甚至让他身上干净的像是一个beta一样。
他订了好些袋面粉、酵母、泡打粉,又去预约了每日的新鲜牛nai和鸡蛋,接着才去买了一点菜,打算回去自己做饭了。
然而他如何也没有想到,等再回到街口时,他看到的却是正在被打砸的店铺。
领头的是个年轻人,一个他并不认识的alpha,似乎是带着一群手下进了他的铺面里,拿了榔头锤子在手里一阵哄砸,而站在后面的中年人却是他眼熟的——
是另一条街上的蛋糕店老板。
兰佑宁的眼眸里含了泪,却安静的躲在了角落里,并未上前。
他来艾斯比尔的希望,他的心血,他的未来——都被这群人毫不客气的杂碎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和污渍。藤蔓似乎也察觉了什么,绕着他的手腕轻轻的缠住了omega的手,就像是在安慰一样。他吸了吸鼻子,努力的忍住了泪,但还是有水ye顺着脸颊淌落。小omega无声的哭着,一直到对方发泄完毕离去时,才小心翼翼的绕到了房子的后面,从另一个楼梯上楼去了。
或许他还得庆幸,他住的二楼还是好的。
兰佑宁也没有什么心情直接下楼,他店铺的大门都被砸了,卷帘门都是被锤子砸烂的了,他能去做什么呢?左右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又被砸成了那种破烂的模样——怕是连小偷都不愿意进来的。
他擦了擦眼睛,拿出了钥匙打开了自己放钱的抽屉。
抽屉里有不少零碎的现金,正是他这两天积攒下来的,数一数也有七八百了。不过底下却还包裹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的则是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
可是这些钱,是没有办法支持他在艾斯比尔生活一辈子的。
Omega眼睛微红,似乎是又要哭了。
玫瑰贴到了他的脸颊上,还伸出了一根藤蔓帮他擦拭泪水。兰佑宁便努力的扯出了笑容,沙哑的道了谢。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便只是坐在床边,用双手抵着额头发愣。而就在此时,或许是路过的邻居聚集在了楼下,用并不遮掩的嗓音议论了起来——
“一个新来的omega想要和原来那家抢生意,我就说不可能的嘛……”
“还是个没有alpha的omega,似乎就一个人。”
“就是因为没有alpha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啊,毕竟omega总是要好欺负一点的……我昨天就看到他儿子在这边晃,大约早就想好了要来砸了……”
兰佑宁红着眼睛抬起了头。
他并不想听这些议论纷纷,因此便把窗户关上了,又将窗帘全部拉了起来。房间里顿时昏暗了不少,而他也没有去开灯,只是一个人沉默的站着。
“一定要有alpha……别人才会不敢欺负我么。”他轻颤着嗓音喃喃自语,“可为什么呀?我是一个omega没错,但我为什么一定要找alpha才能开自己的店呢?”
“要是非要这样……我又为什么要逃呢?反正那么多alpha都喜欢我的信息素……”
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着,他虽然嘴里这样低喃着,身体却是弯了下去,从床底又一次拿出了那个装着他发情期抑制剂的箱子。兰佑宁歪着脑袋愣了一会儿,接着则打开了箱子,却没有去拿那些抑制剂,反而是掀开了内里的隔层。
那里还放着一支针管。
“做一个beta好了……”他垂下了眸,伸手拿起了那只装能够让腺体组织坏死药物的针管。
兰佑宁并非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
他过去就想过无数次毁掉自己的腺体——毕竟如果没有这样甜美的信息素,他也不会被自己的父亲和后母强制性的嫁给完全陌生的alpha。然而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连药剂都是帝国市面上被完全禁止的,他这才始终犹豫着,没敢真的做罢了。
但这一次,小omega却是下定决心了的。
他喘息着哭着,一边拿去了针头上的针帽,接着又哆嗦着手想要将其插入自己后颈的腺体里,就像是他过去给自己注射发情期抑制剂一样。然而藤蔓却不肯让开地方,反而愈发纠缠在他的身边。
Omega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泪水更是像珍珠一样滚滚而下,他伸手要去拨开缠绕在自己后颈上的藤蔓,然而玫瑰却伸出了一根分叉,紧紧的缠绕住了他的手腕。
一阵银白色的光芒闪起,小omega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兰佑宁瞬间连心跳都停了,大脑也是一片空白,然而缠在他手腕上的藤蔓如今却化作了一只大掌,轻轻的将他拿着的针管放在了地上。浓郁的玫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