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离开瑞德拉克时,红龙亚甘拿已经回到了他的山上。他叮嘱管理官不要向人们透露此次事件的细节,并顺手从他家带走了几块闪闪发光的碎玻璃。
虽然多多少少受了一点伤,但在管理官足够热情的招待下,年轻人们还是迅速恢复了元气。诺艾尔也很快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只是所有人都对一件事情心知肚明。
少年中毒失去意识那一天,红龙把除了小公主之外的所有人都赶出了房间。他们都听懂了医师的暗示,自然也明白亚甘拿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心思各异地等到了晚上,少女终于出现在了会客厅里。
少女的衣服换过。虽然看得出努力整理过,头发还是乱糟糟的;面对众人的态度也不太自然。更能说明问题的是,她下唇上有一处咬痕。
总不会是自己咬的。
这么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小公主和护卫官之间的暧昧。
收好第一块魔法晶石,下一个目的地是一个名叫亚特莫斯的国家。除了最强大的两个国家莱特·迪克之外,世界上还有不少小国家,但各方面能力都在莱特和迪克之下。他们有的积极与两大国合作,有的则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亚特莫斯是一个神秘的国度,传闻说那里的居民都有非常强大的听力,但并不怎么欢迎外来人。
确认好地图上的位置,五人一起施展了移形魔法。
他们首先到达了一片森林,不远处亚特莫斯的城墙隐约可见。尽量做好交涉的准备后,晶开始带领大家向城门进发。
最近,队伍中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对诺艾尔各种别扭的小公主,自从解毒事件之后开始光明正大地和他互动了。
“殿下,可以不要老是拽着我吗?”
少年抬了抬自己被拽住的衣袖。
“不要。”少女满脸理直气壮,“你走得太快了,不拉着跟不上。”
“……”少年没再说话,任她拉着了。虽然表情依旧冷淡,但任谁都能看出他对公主一点都不反感。
甚至还有点在惯着她。
走在前面的晶时不时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妹妹笑得狡黠又开心。她默默转回去,不知该开心还是该担忧。
欣则长久地沉默。
同样沉默的还有摩尔。平时他温和有礼,和谁聊天都能聊得很愉快,今天却始终一言不发。
到了亚特莫斯城墙前,众人准备好通关证明来到了入国管理的窗口前。
“你们不是本国居民吧?”值班的负责人是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眼神警惕。
“是的,我们来自魔法王国莱特。”晶举起通关证明,“我们是为了……”
“请你们离开!”黑框眼镜突然厉声喝道。他举起魔杖,直直对准晶的身后。樱等人都吃了一惊,回头看去。
那里站着的是摩尔。
年轻的男孩却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那双墨绿色眼睛平静如水。
“恶魔的子嗣永远不会被允许进入我们的国家!”黑框眼镜加重语气重复道,“立刻离开!”
“摩尔,这是怎么回事?”晶低声向摩尔询问。
“我很抱歉。”摩尔面露略带脆弱的愧疚,“我会解释的,可以先带着大家离开吗?”
晶看了一眼那个满脸敌意的年轻人,挥手示意大家离开。
离城墙有一段距离后,五人停了下来。
“摩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樱满腹疑惑地问道。旁边的诺艾尔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摩尔阻止了。
“其实很难以启齿。”绿色眼睛的男孩极其缓慢地开口,“其实我……是……”
“摩尔?是你吗?”
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打断了摩尔。一个和摩尔年龄相仿的男孩——或者说尖耳Jing灵,正面带惊喜地看向五人。
“Jing灵?”欣惊吓的视线在摩尔和那个Jing灵男孩之间转来转去。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墨绿眼睛,就像森林里最深的一抹绿色。
摩尔低下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少年和少女在森林中跋涉。
“想不到摩尔居然是人类和Jing灵的混血。”樱边走边生气地说个不停,“他母亲可是亚特莫斯国的公主呢!明明有人类的血脉,却被叫做‘恶魔的子嗣’,真是太过分了!”
“亚特莫斯极端排外,尤其厌恶Jing灵的族群。”少年给她解释,“他们和Jing灵争夺森林领地,向来互相仇视。偏偏摩尔继承了Jing灵的特殊能力,所以大概会被排斥得更厉害。”
“所以他才不得不离开故乡?”少女慢慢停下脚步。“可是,他本人没有做错什么吧……这种矛盾的后果,为什么要一个无辜的人去承受?”
“因为他不完全属于任何一方。”诺艾尔也停下来,“这种身份就是原罪。”
樱怔怔地望着他。
(是错觉吗?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上去……这么悲伤?)
她猛地握住少年的手腕。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