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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修把人抱出来后,又紧赶着进了火场。
郑琪琪扶住今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崽崽,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呀,我不该把你丢在楼上的,对不起对不起,崽崽,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呜呜呜崽崽——”
今安捧住她的脸,用拇指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笑着安慰她:“别哭啦,我不是好好站在这儿吗,但我喉咙好不舒服呀,胸口也疼,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
“好好好,宁其然你叫医生过来,安安你坐一会儿,等担架过来我陪你去医院,我陪着你,你干什么我都陪你。”
今安拍拍郑琪琪的手,让她别那么紧张,而郑琪琪身子还在发抖。
上了救护车,进了急诊,做完气道修复和排痰,今安转入普通病房。
这次火灾事故后果不算严重,但因为高层楼房起火救火困难,而消防支援及时到位,未造成人员死亡,上了同城热搜。
朋友圈里也是一堆火灾视频。
今安本来打算瞒的,这会儿也瞒不住了。
郑晓柔女士和今正光先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今安看了看头顶的吊瓶,生无可恋地叹了一口气。
郑琪琪还陷入在无尽的自责当中,捧着个热水袋轻柔柔的替今安暖输ye管里的药水。
今安没扎针的那只手摸了摸郑琪琪的头,“琪琪,我真真的没事了。”
郑琪琪摇摇头,“崽崽你记得我之前耳朵长了个rou瘤吗,当时我和宁其然在费城,他说好了陪我去做切除手术,可是我进了手术室,宁其然不见了,我那会儿真的特别难过特别害怕,激光打到我耳朵上的时候,宁其然拿着两根巧克力进来了,我才知道医生和他说甜食可以缓解术前紧张,我知道他没有错,可是我发了好大的脾气,那种害怕到极致的时刻而最亲爱的人离开了自己,真的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几个小时我一直在想,你半梦半醒间意识到自己被困在火场里边你该有多难过啊。”
郑琪琪说着说着又哭了,今安板着脸特别正式的说:“郑琪琪小姐你可能对自己的定位有些误解,我现在最亲爱的人姓司名修,你要端正自己的位置和思想。”
郑琪琪抽抽鼻子,“那我排第二亲爱的人。”
今安装作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说:“这个称号组织上可以予以承认。”
噗嗤一声,郑琪琪笑了,“臭屁鬼。”
今安甜笑着,身子往上坐了点,靠在郑琪琪的肩头,“琪琪,这场party本来就是你给我办的,我还害你房子被点着了,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
“那后续的赔偿你来给钱。”
今安一把推开她,“郑琪琪你还是人吗?!”
郑琪琪很真诚的点点头,“亲兄弟,明算账。”
今安瞪着她,结果没一会儿就破功,两个人看着对方被火燎着的额发相视而笑。
郑晓柔女士和今正光先生在门外听见笑声,以为自己女儿被火烧着了脑子。
“今安!你一天到晚消停过么!上个月被水淹了进医院,今儿又被火烧了进医院,怎么着,你在医院住着挺舒坦啊,不给你爸妈心里添点堵你就不痛快是吗?!”
郑晓柔推门进来,语气不好的开始数落今安。
郑晓柔爱今安吗?她肯定是爱的。
今安也很清楚自己母亲对自己的疼爱,但是她表达的方式很有问题,譬如不管今安在什么样的情况受了怎样的伤,她一定是会先责怪今安,然后才是关心她。
讲得直白点就是,今安如果在路上被狗咬了,正常人是关心伤口严不严重,郑晓柔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狗只咬你,你是不是去招惹了狗,如果你没做什么,那狗为什么要去咬你。
今安装傻卖乖了十几年,叛逆期被这拳拳母爱折磨得死去活来,好在他爹看出了她的水深火热,送她出国念书,逃离魔掌。
这会儿今正光也在打圆场,“安安不舒服,你别说这些话了。”
郑琪琪适时和今安父母打了招呼,退到一旁的沙发开始削苹果。
乐呵呵的胖老头应了声好,坐到郑琪琪之前坐的椅子上,摸了摸今安的头,“乖乖,伤着哪儿了没有?”
今安摇摇头,“只是呛到了,用几天药就没事了。”又伸头往门外看了看,扯着今正光的衣角,“爸,我哥不知道吧?”
郑晓柔也扯了把椅子坐下来,没好气地说:“你不怕我和你爸,倒是怕你哥。”
今安嘿嘿两声,打了个哈哈。
今安的哥哥今宁在今安这儿简直是个伏地魔一般的存在,他平时话不多,但在教训今安这件事儿上,引经据典能把今安从头到脚损得体无完肤。
“你哥哥还在上海呢,你怕他说,你自己就要多注意一点儿,身体是自己的,你不爱惜谁爱惜,你哥哥也马上要成家了,不能时时刻刻照顾到你,我和你妈最近商量着,是需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