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儿臣——”
“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话辩解的?”承天帝刚才大发了一通雷霆,下令就地处死夏莉,见了宋慎,怒火重燃,重重拍桌,厉声问:“宋慎,你可知罪?”
宋慎跪立,腰背挺直,“草民知罪。”
“何罪?”
宋慎字斟句酌答:“草民辜负了陛下的信任,罪该万死。”
“你也知道辜负了朕的信任?”承天帝老迈,目光却仍锐利,气势慑人,冷冷道:“朕叫你给瑞王治病,你却偷偷逾越本分,对瑞王犯下不敬之罪,毁了瑞王的名誉,朕饶不了你,也容不下南玄武一类的邪道歪门!”
宋慎神色一凛,“草民自知有罪,甘受任何惩罚,但鄙派绝非邪道歪门,求陛下明察公断。”
“父皇,”瑞王忍不住插嘴,“宋大夫正直仗义,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靠医术救了许多人,纵无功劳也有苦劳,求您——”
“住口!”承天帝失望训斥四子,“你刚才替贪官女眷求情,现在又替宋慎求情,果真是被迷昏了头了,自己解释不清,还有闲心关心罪人!”
这时,大皇子开腔,用打圆场的语气添油加醋,“父皇消消气,当务之急,是叫宋慎解了情蛊,看能否令四弟清醒。”
承天帝一听,怒火更盛,指着桌上的药膳盅,“瑞王的药膳里头,居然有蛊虫,那贪官女眷供认曾养过蛊,并供出你Jing通巫蛊之术,你可承认?”
宋慎恨极了Yin谋诡计不断的大皇子,隐忍问:“草民能否看一眼蛊虫?”
承天帝使了个眼神,其侍卫会意,把已被杀死的蛊虫放在宋慎身边。
宋慎研究一番,确认乃情蛊,恳切表示:“草民成长于南境,自幼学医,对巫蛊之术略有了解,但并不Jing通,因为鄙派历代掌门皆严令禁止随意使用蛊术,除非为了救人,否则不准养蛊。”顿了顿,他涩声说:
“至于草民的师姐,她犯了糊涂,确曾养过情蛊,但草民一发现,当场便下令烧毁!她跟过贪官,一个险些死于株连的女人,根本没有谋害皇子的胆子!情蛊莫名出现在瑞王药膳里,是一个Yin谋,草民已经查明了真相,求陛下看一看证据。”
Yin谋?证据?帝王多疑,承天帝半眯着眼睛,漠然道:“贪官女眷本就该死,她活到今日才死,已是侥幸。”
宋慎失神闭了闭眼睛,无法反驳。若非他全力相救,夏莉的确早已被处斩。
庆王发现父亲脸色稍缓和,趁机说:“父皇,宋慎固然有错,但您冷静想想:倘若他真的包藏祸心,能下手的机会简直太多了,可他入宫行医时,一向勤勤恳恳,从未出过岔子,您——”
“你也住口!”
承天帝自有考量,面对器重的三子却气不打一处来,劈头怒斥:“宋慎是你一手推荐的,所谓的‘人才’,瞧瞧,他都干了些什么?你作为兄长,未能引领好弟弟,属于失职,可知错?”
大皇子暗中得意,兴奋暗忖:父皇最好废除你的爵位,看你今后靠什么跟我争储!
庆王无奈揽下罪责,“儿臣知错。儿臣平日不够关心四弟,今后一定多来看望。父皇,情蛊一事,的确是个Yin谋,凭宋慎的头脑和本事,他若有心下手,岂会回来?回来便是插翅难飞了。”
“哼。”承天帝严厉质问:“巫蛊之术是其一,勾引皇子是其二。这其二,宋慎,你可承认?”
瑞王紧张屏住呼吸,心高高悬起,“父皇——”
宋慎意识到瞒不住,郑重点了点头,坦率答:“千错万错,皆是草民一人的错,与瑞王无关,求陛下莫怪错他。”
“不是——”瑞王意欲周旋,嗓音却被大皇子盖过,“唉,事已至此,生气无济于事,怕只怕消息传出去,到时,不仅四弟名誉受损,皇室也没脸。”
承天帝不由得拉下脸,怒斥四子:“糊涂东西,你自己不顾体统,令皇室也蒙羞!”
“父皇,别动怒了,保重龙体要紧。”在场皇子均知晓瑞王和宋慎的事儿,尴尬旁观,心思各异。
瑞王刚才亲眼目睹夏莉被处死,极度害怕宋慎也被处死,逐渐无法承受紧张恐惧感,心脏隐隐不适,脸色雪白,唇不仅白,甚至开始透着灰,仰脸,膝行往前,“儿臣求求父皇——”
“够了!”承天帝别开脸,“丢人现眼。”
宋慎见状,忙提醒道:“陛下,瑞王是个病人,他患有心疾,受不得惊吓禁不起打击,您看他的脸色,乃发病之兆,您是天底下最仁慈的人,求您允许他去休息,罪责有草民承担!”
承天帝倍感头疼,端详病弱的四子,沉思半晌,最终心软了,长叹一声,起身背着手,下令道:“皇四子私德有亏,即日起,禁足反省,无旨不得外出。宋慎涉嫌谋害皇子,即刻收监关押,择日审判!”
“是。”皇帝动了肝火,侍卫丝毫不敢磨蹭,飞快扣住宋慎臂膀。
瑞王见大哥搀扶父亲踏出书房,白着脸唤了一声,“父皇——”
庆王拽着弟弟站起,“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