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看着窗外静静流淌的河水，陷入了回忆。
那天乌云密布，死气沉沉，正如他的心情。他站在河边，回忆着十六年来昏暗的人生。也许，今天就是了断的时候。他闭上眼，正要纵身一跃，一个男人的声音阻止了他。
“嘿，哥们，借个火。”
他回过头，一个英俊的青年看着他，那张小麦色的脸仿佛散发着光芒。
“我不抽烟。”
“哦？很少有男孩不抽烟的。”青年冲他笑了笑。
那笑容，像阳光一样耀眼，这种Yin郁的天气，怎么会有人浑身都散发着活力。
“我刚才看你好像要往下跳，不是想不开吧？”
“不是，我没有。”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否认。
“那就好，我在等人，要不陪我聊会天？我叫尘，你叫什么？”
青年的笑容让他无法拒绝。
就这样相识到相知，一个熟人都没有的默，跟着尘认识了很多朋友。无论在哪里，尘都能把能量和欢乐传递给身边的人，也传递给了默。
默十八岁生日，派对散场后，尘亲了他，虽然尘说自己喝多了，但是他知道尘的酒量，他抓住尘的手，就这样抓了八年。
他知道尘很爱他，这八年，玫瑰一天都没断过，礼物堆满阁楼。有事从来不大声叫他的名字，都是走到他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诉说。每一次都没有弄疼他，尘克制着自己的感受，尽其所能讨他性福。他从来没有要求，但不能吃辣的尘每次做的菜都是他爱吃的香辣味。他不喜欢烟味，尘把烟也戒了。领到结婚证那一天，尘把银行卡交给了他，他也把自己的全部交给了尘。
他看着尘从一个不入流的歌手到声名鹊起，尘在他们相识的河畔买了一栋别墅。尽管他知道娱乐圈里龙蛇混杂，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尘。尘在他心里就是完美的男人，把他从绝望中拯救出来的神，给了他生命全部色彩的神。但随着一个女孩的爆料，越来越多男孩女孩加入到这场绯闻的狂欢。图片、视频、聊天记录，尘被各大娱乐报纸放到了头版。
他的梦碎了，也许那个住在他心里的人，伤他才是最痛的。
开门的声音，让默从回忆中缓过神，拿起桌子上的离婚协议。河还是那条河，人还是那两个人，但是感情破碎了，是怎么也粘不起来的。
“默......”尘红着眼睛，不知是因为一夜的飞机还是因为有些模糊的视线。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默看着尘，眼神冰冷，但心痛的无法几乎呼吸。
“没有。”尘知道如山的铁证面前，自己的所有辩解都是徒劳。他低下头，看到默手中的离婚协议。
“求你......”尘跪到默脚下，乞求着：“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一次？”默冷哼一声：“多少次，你自己都数不过来吧。每次你工作回来身上的味道都变着法的香，我还以为是不同的化妆师给你用的香水不一样。我说你怎么每次都给我带礼物，呵呵，原来是良心不安啊。在家里那副深情的样子，在外面玩了多少男人女人，我想想都觉得恶心。”
“对不起，默，我求你了，不要离婚，我对不起你，怎么样都行，不要离婚好不好。”尘抱着默的腿请求着。虽然那些曝光大多数都是跟着蹭热度的，礼物都是花了很多心思准备的，但他确实出轨了八次，所以他不想辩解。
“现在想起来求我了，你早干什么了？你如果有需求告诉我，我又不是不去陪你。其实你跟我在一起没有性趣吧，不开心吧，所以要出去找女孩。你根本就不喜欢男的，你就是看上了我这张脸！”这张漂亮且诱人的脸，铸造了他人生前十六年的黑暗。默想踢开尘，但他的力气比尘小很多，尘还是死死抱着他的大腿。
“不是，我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女的，我只喜欢你，默。可是我也要发泄啊，在你身上我不忍心。”被挣扎的默踢了好几脚，尘还是没有放手。
“你可以跟我说啊，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吗，为什么要瞒着我，然后让我被全国耻笑？”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我保证以后什么事也不瞒着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晚了，尘。”默恢复了冷静，“如果你对我还有点感情，请你放过我，让我离开，我不要你一分钱，请你给我留一点体面。”
尘看着默冰冷决绝的眼神，求饶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泄气的坐在地上。
默把笔递给尘，尘无声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默拿起离婚协议，发现上面的泪滴。他认识尘十年，从没看见过尘掉眼泪。他知道尘会痛苦很长时间，但是他不会，他经受不起痛苦，他缺少活着的勇气。
他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到尘耸动的肩膀上，他终究没狠下心。
默走到尘身边，痛哭中的尘并没有察觉。
“如果你愿意被我折磨，我可以考虑暂时不离婚。”
尘抬起头，抓住默的裤脚，像是抓住了希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