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提着好些饭盒,分发了一遍,最后走到我面前“那,饿了吧?”
“你太奢侈了,又花了多少钱”皱了皱眉头
“你不饿着就行,放心、给你存着房子钱呢”
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童童,妈给你送饭来了”
“妈,尧迦刚送来,我已经吃过了”
“哦,那你喝点妈妈刚炖好的汤”
一天的辛苦终于是告了一个段落,揉了揉因看电脑极尽发胀的双眼。
“禹童,我先走了”一旁的同事和我挥了挥手向外走去,半响之后瞥见一个盒装的东西,也没看清是什么,拿起就往外冲,边跑还边喊着“XXX,你东西忘拿了”,追了半天还是没追上,气喘吁吁的往回走,就看见我妈和尧迦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怯怯的问了句“怎么了”
“你跑什么?”我妈问道
“那个同事忘带东西了,我想给她送过去,结果没追上”我委屈的解释着
“那是我刚来的路上碰到便宜买的水管”
“啊?”
“都上班的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咋咋呼呼的”
12月的冬日,原本空气清晰的南方,也历经了一次霾的侵袭,黑压压、灰蒙蒙的天空,令人难以喘息。
我和尧迦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性格不同、喜好不同、连吃饭的口味也不一样。她爱动、我喜静,她爱吃口味多样复杂的、我只吃清淡单一的,这样的两个人走到一起,我常说是个奇迹,但她却说是注定的,这叫互补。
因为性格不同,我们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而争执,这次、导火索是一把放置许久,已落了灰尘的吉他。
“三年了,你从未弹过一次吉他给我听”狠厉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
“琴的音准有问题,谈弹不了”像一个受惊的孩子,推诿着自己的错误
“我之前看了一个电视剧,男主角的妻子和他结婚十几年,他也从未弹过,而他后来却可以弹给她的初恋听”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面上如霜越来越冷冽
“你电视剧看多了”我轻轻的回道
“呵,是我说中你心里的话了吧”
我妈是我的第一个听众,那次在部队也有一点被迫的意思,如今即使尧迦对我再好也少了一份感觉,不是我不想弹,而是心里的压迫感太重。那年我为那个人写词作曲,后又毁之一旦,现在的我像失忆了一样,记忆中只剩下了一个片荒芜,四年了,我再未触碰那样东西。看着尧迦满怀期待的眼神,我紧紧地握住琴颈,终究是滑不动琴弦,黯然的神色令我深深的厌恶自己。
“她已经不要你了,是我现在还在珍惜你”
“是,是我被甩了,但也不需要你一次次提醒”
“我给你足够的信任,但这并不代表你能骗我,如果你仍然是这样,那在一起,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分开吧!”
“随你吧,我也累了,这条路太过漫长,我也走不下去了”
“禹童,为了你、我放弃了原本正常的生活,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爱么?”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 不等说完我便被按到了墙上,身体突然冲入的异物,冰冷的墙面使我蹙眉,看着尧迦怒气冲冲的面容,即使被粗暴的对待,仍是忍不住轻抚上她的脸庞,咬着嘴唇,强忍着身体上疼痛,濒临麻木的时候,发泄完的尧迦摔门而去,我失魂的跌落在地上,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五味杂陈。
子夜,看着墙角紧紧伫立的吉他,抬手、杂乱无章的拨弄着琴弦,嘈杂的声音刺激着耳膜,心里的悲凉却无处发泄,极尽发狂时,泪水终于无声而落。多久了?那些已经腐烂的伤口再一次的被狠狠的挖了出来,喷涌而出淋漓的鲜血,原来从不曾遗忘,只是伤的太重、藏的太深。
脑中回荡的都是尧迦气愤的声音:
“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每次我靠近,你都会下意识的躲开,我只是不想说,但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你总说我傻,其实我只是在装傻而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想拆穿你罢了!”
“连我的亲吻,你都是下意识的拿手去擦,你到底是有多嫌弃我?你就那么讨厌我?如果那么排斥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那些酸楚的回忆、那些陈年的旧伤,也许只有揭露在阳光之下,才能在暴晒之后化为灰烬。
第二天上班,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手上扎进了什么,只觉得胀痛难当,左手又难以取出异物,情急之下、抛却了一些顾虑,告诉了如今在我心里的那个人。
“我手被刺扎了”信息发出后,已经做好石沉大海的准备,突地电话响起,把自己给吓了一条“到我办公室来”刚想回不去,电话便挂了
闷闷的上楼,穿过了几个走廊,看见闪金的‘财务部副主任’几个字,硬着头皮敲了门后推开,尧迦见我进来后,立刻起身,急急的说道:“把手给我看看”
“不就擦了下么?你至于么?”我默默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