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裴心远都没改掉招猫逗狗的喜好,D大傍晚会开放两小时让附近居民过来散步,他早就注意到其中一对较为年长的夫妇养的那条特别像酸nai的阿拉斯加,经过多次贿赂,裴心远终于跟它混熟了。
可惜,乐极生悲,倒霉的裴心远本就有些腿软,结果被那过于兴奋的大狗一扑,直接崴了脚。
他不想麻烦别人,直到那对夫妇走了,他才给苏生生打电话要他送自己去校医那儿。
司北征抱着书往自习教室走,一路上他听了好几种传言,有说裴心远跑步摔了一跤,也有说被校外人员报复打折了腿,新闻系系花的小道消息满天飞,没一句能信的。
当他赶去医务室的时候,裴心远正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的肿胀的脚踝,苏生生抱也不是,背也不是,两人相顾无言,实在想不出送裴心远回家的方法。
“怎么把腿搞成这样的?”司北征推开门,不动声色地拂开了苏生生搭在裴心远肩上的手,他将人抱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你谁啊?”苏生生瞪着眼睛拦住去路,他抓着裴心远的小臂一脸戒备。
司北征压根没打算解释,他侧过身子,表情冷冷淡淡的。
裴心远怕引起无端争执,赶忙摆着手解释,“他是我高中同学,别担心。”
苏生生明显感觉到了面前这人对自己的敌意,但他也的确没办法把裴心远弄回去,只能紧蹙着眉头说,“行,跟我走。”
裴心远的意志似乎被他们完全忽略了,他捏着自己热痒的耳垂,蜷缩着靠在司北征身前,“走快点。”他有些受不了路人探究的眼神了。
“一会儿我帮你去请假,你先休息,明天要是去不了学校,你发个信息给我,我跟老师说去。”苏生生看了看时间,他得赶紧回趟实验室。
“你去忙吧,我没事的。”裴心远倚坐在床上赶人,他知道苏生生课业繁重,每周都有做不完的实验。
“嗯,走了。”苏生生边往外走,边用眼神示意司北征,哪知司北征压根不理会他,眼见着两人又要起火,裴心远立即出来打圆场。
等人走后,司北征立定在床边,自上而下俯视着裴心远,有种审问的意味,“他是谁?”
“我朋友啊。”裴心远嗫嚅着回道,他明明记得以前司北征待人和善,怎么这会儿跟吃了枪药似的,如此咄咄逼人。
“把你课表给我。”
“你要课表干嘛?”裴心远不解地看向他,不知为何,重逢后他总有些畏惧司北征。
“你这腿得瘸上一阵子吧,你那朋友抱得动你吗?不上课了?”
裴心远笑得勉强,“我可以请几天假,再说也没那么严重。”
可司北征再三坚持,裴心远只好指挥着他去书桌上将课表翻出来,司北征拿着手抄的小纸片拍了照,依然没有告辞的打算。
裴心远抬眼怯怯地看着他,司北征置若罔闻,于是他没话找话地说,“你准备每天接送我上下课啊?”
司北征瞟了他一眼,反问道,“不然呢?”
裴心远假客气地想回绝,“太麻烦了,你来回多不方便啊。”
司北征点点头,表示认同,“确实挺麻烦的,那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
裴心远瞠目结舌,一点都没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走向,“不……不合适。”
司北征锐利的目光攫住了他,语气极其不悦,“不方便?有同居男友了?”
“没有。”裴心远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一时又说不上来,“我就是觉得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崴了一下而已,扶着墙能走能跳,矫健得很。”
司北征不回他,只泰然地盯着他,盯得裴心远后背出了汗,盯得裴心远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了。
“可是家里只有一张床,让你睡沙发多委屈啊。”裴心远越说越小声,他无谓的挣扎显得有些可笑。
司北征忽然矮下身捏住了他的下巴,他越凑越近,几乎贴着裴心远的唇,“那你的意思是邀请我跟你一起睡?”
呼出的热气交融在一块儿,心脏快要负荷不住这样的刺激,裴心远嘴上装得经验老道,实际上就体验过那么一回,他羞窘不已,结结巴巴我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司北征再忍下去那就不是alpha了,他用力吻了过去,温软的唇瓣触感极佳,他碾磨着舔舐着,又深入内里裹挟住shi滑的小舌,他睁眼看着裴心远沉醉其中的模样,屈指弹了弹他的额头,“呼吸,不欺负你个小瘸子了。”
裴心远愣愣地眨着眼,隔了好一会儿才扭捏着松开攀附着司北征的手。
上完晚自习,司北征还真的带了不少换洗的衣服过来,裴心远看着他忙里忙外,恍惚间觉得两人像是从未分开过,那些苦痛的日子被按了快进键,变得不值一提。
司北征没真想着占人便宜,他在客厅沙发铺好毯子便道了晚安。
裴心远不知道是自己太在意他了,还是司北征的存在感真的很强烈,他翻来覆去一晚上竟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