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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丹佐走得悄无声息,连浅眠的拉斐尔也是到第二天起床时才发觉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对,他们两个已经同居了半年了,但正确点的说法,是同床异梦了半年。
在外人面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情侣,内里究竟是怎样的,只有当事人才知。
拉斐尔就异常地清楚,梅丹佐于他,只是一纸契约,一个需要绝对服从的对象。
好在,梅丹佐是个世故的人——他惯弄风月,哪怕对着他根本不喜欢的人,他也能做出情根深种的假象来。
所以,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偶尔也会像情侣一般,吃饭,聊天,腻在一起却各干各的,还有做爱。
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说生活上有什么隔阂无法弥补的话,用身体的彼此契合来代替,也差不多了。
梅丹佐说,小拉斐,真是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你更合适的床伴了。
拉斐尔付之一笑。
吃过了早饭,拉斐尔会回到琴房里呆上一个下午,通常没有什么人会来打扰他,直到下午6点钟左右,梅丹佐带着满身的倦气打开琴房的门,扑过来,用过分的亲昵将身上的疲惫转移到另一个与世隔绝,悠然自在的人身上。
拉斐尔最近在学《雨滴前奏曲》,简单好学的一首曲子,却百听不厌,白皙修长的手指弯成一个优雅的微妙弧度,试探着敲在琴键上,轻轻浅浅地,倒真像是在听雨声一般。
拉斐尔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里,除了温饱之外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但孤儿院里有一架钢琴,拉斐尔5岁时就开始摸索这架钢琴,把这架美丽庞大的钢琴当成了唯一的玩具,再加上老嬷嬷们的悉心教导,拉斐尔对于钢琴既热爱,又Jing通。
下午3点钟,拉斐尔弹琴弹得累了,瘫在沙发上阖目休息。
《惊愕》的那破天荒的音惊醒了拉斐尔,楼下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响起,十几秒后,他的房门已经被破开。
拉斐尔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人按在了沙发里,装着沙子的沙发陷进去,拉斐尔一时无法借力坐起,眼光还没向上抬,就被人捏住了下颌。
“有什么事吗。”拉斐尔冷冷地瞥了这群人一眼。
这群人拉斐尔只见过其中的几个,但不难猜出这就是所谓梅丹佐的“狐朋狗友”们,一群游手好闲的太子党,梅丹佐在里面算是玩得很开的,但比起他们,竟还算是“有家室的男人”。
“呵,我算是理解为什么梅塔整天放我们鸽子了……”
“真是绝色……全市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绝色。”
“梅丹佐竟然会把你送给我们……美人,我都要惋惜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拉斐尔心跳停了一拍。
什么。
梅丹佐把他……送人?
“送给你们?证据呢?”
一个穿深蓝衬衫的男人拿起了手机,开着扬声拨通了梅丹佐的手机,拉斐尔被压着动弹不得,头发,脸庞甚至嘴唇都被人挑弄着,拉斐尔狠狠别过头去,甩掉了在自己皮肤上游走的几只手。
“哟,脾气还挺大。爷还是比较喜欢乖一点的,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送我我都不要。”
拉斐尔完全理解不了,为什么前几天还对着他有说有笑的人,今天会突然将他送人,难道是有哪里……
拉斐尔脸色渐渐苍白了起来。
梅丹佐的声音在手机里清晰地响起,“阳舒,什么事。”
尤阳舒轻笑,“你家小情人等你的解释呢。”
梅丹佐顿了一会,接着响起的声音却冷漠得多了,“拉斐,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你在说什么,梅丹佐?”
“拿走我的文件,伪造我签名转移资金的人不是你吗?”
“你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踏进你的公司……”
梅丹佐轻笑了一下,“你是没有主动过,上周四,我说肚子饿,你做夜宵给我吃,不是就来过公司了么。”
“就那么一次,我怎么可能一次就将所有底细摸清,那么顺利地完成所有事情?”
“拉斐,我不想玩无谓的文字游戏,你的内线任秘书,在两天前就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梅丹佐又顿了一下,语速又变慢了些,“其实,这些都不是次要的……上周五,为什么和伊万杰琳说那些话?”
拉斐尔闭上眼,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彻底的。可是没有怀疑对象,没有证据,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伊万杰琳是梅丹佐的初恋,两个人当初迫不得已分开,却仍然想念着对方,梅丹佐这么多年游戏人间,却始终对她无法忘怀。
拉斐尔知道,这次自己踩到梅丹佐的底线了。
“我只是和她说……你在找她……但你不在家叫她改日再……”
梅丹佐怒气爆发,Yin戾地低喝道,“闭嘴!”
拉斐尔低声道,“给我点时间,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跟你解释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