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炽烤着大地,就像是从未下过雨,这炎炎夏日,连鲤鱼都不再戏耍荷叶,只留灼灼荷花瑞,亭亭玉立在河水中。
绿槐高柳在河岸两旁,只听得新蝉一声声鸣叫,一阵薰风吹过朝离额前,在细小的汗珠上留下一丝难得的凉意。
他Jing神不振的用一只手背斜撑着脸,怏怏的看着纹丝不动的荷花。
他的身后跪坐着一对孪生侍女,为他撑起丝绸垂珠的伞,用来遮挡船头的阳光。他身上穿着一件白金丝长袍,据说从南海的冰蚕丝制成的。
冰蚕丝个鬼。
朝离感觉快要热晕过去了,汗珠正沿着他白皙的脖颈向下滚,shi透了锁骨下的丝料,朝离不动声色的扯了扯领子,胸口大敞四开露到小腹上方,差一点点就要把那两颗茱萸露出来了。
要不是有人在,他早就把衣服扒干净,光着屁股跳进河里了。
不是说他今天会来的吗,怎么还没到,难道他就是这样晾着他未来的王后吗?
朝离想的一阵生气,胸口不禁也起伏的大了些。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船后传来,年轻而富有活力,一个莽撞的少年不知怎么的,就闯到了船头。
景骜刚刚从都城外的训练场回来,本来练了一上午,又在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骑了一个时辰的马,全身上下是汗shi了又被晒干了,反反复复难受极了。
他现在大汗淋漓非常狼狈,黑色的一身劲装都显得像是被水淹过又没晒干,邋遢的贴在身子上。
回到都城后,他立刻上了常去泛舟的雕花船舫,准备游会儿泳。
刚走到船头,他就愣住了,一个美人儿坐在船头的软垫上,身后还有两位侍女为她架着阳伞,似乎是位贵族女子。
光看背影就已经美的不像话了,袍子上绣着白金花纹,她的一头青丝如瀑布一样散落在背后,头上戴了一根看起来就价格不菲,水头清澈的玉簪。
朝离听到了这莽撞的脚步声,转过头刚准备发火:是哪个不长眼睛的——
哦。原来是我的夫君呀~
朝离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看着景骜。
他可真可爱。
朝离还没见过景骜十几岁的少年样子,当他初次遇见景骜的时候,景骜就已经是个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人了。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虽然发丝凌乱的跟汗ye混合在一起贴在脸上,整张脸也因为在炎热下运动过量泛着健康的红色,但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看的出来眉眼很英俊了,看来我男人果然是从小俊到大的俊哥儿。
身材也很好,小屁股好窄啊——现在看起来还在长身体的样子——朝离咽了一下口水。
这时景骜的眼神还没有那么深邃难解,下颌的线条也还没有那么明朗,脸上依旧带着未脱的少年气。
他呆呆的看着转过头对他笑的女子,觉得心跳如雷鼓,她真像是天上的仙子,笑起来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她的睫毛好长,好像要挠到我的心里去——
景骜突然注意到了她胸前一片白花花的胸脯正露着,他的脸噌的一下红了,“对不起——姐姐——我……”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觉得折辱了人家的清白。
“嘻嘻……”
朝离身后的侍女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姐、姐?
朝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一马平川。
他忍不住想逗弄这不知道状况的小家伙,他哑声说道,“小家伙,谁是姐姐啦?”他的声音犹如上乘的金玉,带着纸醉金迷的华丽和诱惑,不论如何也不是女子的声音。
更何况他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已经三十六的男人。就算是因为锦衣玉食、集天下宠爱为一身,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也不能改变他的年纪都能当现在的景骜他爹的事实。
景骜睁着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仙子,不敢相信他原来是个男人。
朝离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他的王也太可爱了,怎么这么纯情,是不是连姑娘的手都还没有拉过?
景骜看着面前的美人儿拉起袖子挡住嘴唇,正看着自己,眼里又温柔又有止不住的笑意。
“我……”
景骜傻傻的站着,不知道怎么道歉才能弥补他的唐突。
他还没说话,朝离就先发问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景骜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个侍女,又看了看他疑惑的表情。
如果要是别人,景骜早就冷着脸走了,但面对着这个美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办法直接拒绝他的问话。
“我想在这里游泳。”
“哦?”朝离看着莲花想了想,转过头对着两个侍女说道,“你们不是嚷嚷着想吃街边卖的冰果子吗,还不快去。”
“好呀,好呀,吃果子去喽!”
两个侍女放下手中的阳伞,让阳伞靠在船头边上,高高兴兴的拉着手向码头奔去。
朝离无奈地转过来头,对着景骜宠溺的笑了笑,“游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