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视线:“……你打算如何贴身?”
“……唔。”
青豆一时被问住了,没意识到他的不自在,歪头猜测道:“喂饭穿衣倒马桶?”
楚凤歌回头看她,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你倒是把吃喝拉撒都给管全了。”
他只觉有点好笑又有几分无奈,开口说道:“你其实不需做什么。不过若你坚持,那便每日抽出两个时辰抄佛经,算是替我祈福。”
青豆一怔:“可您知道,我不认识几个字啊。”
“那便学吧。”楚凤歌温声道:“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事。”
青豆从未奢望过,以自己的身份竟也能有学读书认字的这一天。她双眼亮了亮,不禁有些雀跃起来:“那我上街的时候,能给自己买些书吗?”
“随你买什么。”
楚凤歌道:“这几日我大概都不会在府中,有什么事,你尽可以同红袖说。”
青豆敏锐地察觉到这句话中的关键,登时有些担忧地问道:“您要出门?”
楚凤歌语气淡淡地回答:“不错。许久没回京城,有许多人家都该去拜访一下。”
青豆松了口气:“访友?”
楚凤歌:“寻衅。”
青豆:…………
“我不过是竖起个靶子,顺便将水搅浑了。毕竟浑水才好摸鱼。”楚凤歌弯起唇角,缓缓开口,身上的气势也为之一变:“接下来,庞南阳大概要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京城确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然而日子太久以至于有些人都忘了,究竟谁才是这名利厮杀场上最凶残、最狠戾的一个。
“做忠臣也没什么意思。”
楚凤歌眼中笑意加深,却透出冰冷讽刺的意味,像是一头饥饿难耐的野兽,正在迫不及待地舔舐自己的坚牙利爪:“这一回,我便索性做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臣,倒要瞧瞧,到底有谁敢挡在我的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 青豆:京城坏人多。
楚凤歌:里面我最凶。
☆、拐子
初日烁碧瓦,照兽涂金爪,窗外鸟鸣声声,又是一日清晨。
院中冷清,楚凤歌一早便已出了门。青豆倚在窗前,回想昨天情境,今日见他出门,不知怎么的心中已经不如从前那么担忧。
红袖从后面动作轻柔地替她披上一件衣服,柔声问道:“竹园西南角的玉兰开了一树,好看极了。青姑娘,你若是觉得无聊,不如我陪你去院里去逛一逛。”
“红袖姐姐,对了……”
青豆回过神来,转头看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一定读过许多书,是不是?”
“谈不上许多书,”
红袖道:“也只是识得字而已。”
“那可太好了。”
青豆脸上露出笑容,牵住红袖的手道:“我想出府买些书,请你到时帮我挑些浅显的。”说着她有些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雀跃道:“左右也没什么别的事,咱们这就快些走吧。”
大雍的风气和前朝不同,对女子的约束没那么大,只要有子女,寡妇甚至可以单独立户。平民百姓本就没那么讲究,钟鸣鼎食之家里,也曾有手段厉害的女子在丈夫早逝之后抛头露面,独立掌家的。而像青豆这般未婚的年轻女子,也不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要戴上帷帽或是面纱,且有人陪在边上,旁人倒也不至于指指点点说些什么。
红袖利落做好了出门的准备,青豆不习惯坐车,两人便挽着手步行前往东街坊市,后面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护卫,也没什么不长眼的敢来招惹她们。
青豆看什么都新鲜,虽心里惦记着要去书店,眼睛却忍不住在别的摊子上多加流连。
红袖见了,硬是拉着她停下来买了串糖葫芦,又买了个猪八戒的糖人。
青豆一手举着一个,左右看看,哪个都舍不得下口。
大街上本就拥挤,这一分心,她便不免撞上了一个人。
那是个相貌普通的妇人,穿着件灰扑扑的布艺,怀中抱着个一两岁的胖孩子,自己踉跄了几步勉强站住,口中却朝青豆连连说着对不起。
青豆的脸一下涨红了,颇为过意不去,赶紧上前扶住了那战战兢兢的妇人,温声安慰道:“错都在我,你别害怕。没事吧,婶子?我不是故意的,孩子可伤着哪里了?”
妇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垂下眼睛:“姑娘是好人。没事,我没事。”
这一瞬间,青豆就看清了那熟睡的娃娃。瞧着似乎是个粉雕玉琢的男孩,睫毛长长的,小脸上有一道污渍。
这年纪的孩子,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但妇人额头见汗,有些气喘,却依旧抱着这男孩,大概是颇宠溺自家孩子,宁可自己累些,也不肯吵醒了他的美梦。
这本也没什么,青豆的心里却没来由地咯噔一声。
妇人见她愣住了,便后退两步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