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不似其他男子。因为从小没有母亲,又没有其他姐妹,有时候明勒掾去军营又不放心春颜一个人,还得要随身带上。因此春颜也算差不多在男儿堆里长大,养成她豪爽粗鲁不受管教的野性。对男子总像是对待哥们兄弟,而对印灵筠却不同,带些谨慎,带些小心,带些女儿家的细心。越是相处不自在,饬挞王却越觉得女儿对印灵筠有意。
忽然,一个决定在明勒掾心中油然而生,驸马除印灵筠外还有谁可做?
静夜,灵筠担心山西战事还是无法安睡。在园中观月又想起素钗,拿出玉钗看忍不住叹气,只恨不能赶快平完乱回家见伊人。出来了近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山西战况如何。当初嘱咐过周嗣庆不可先动兵,让对方摸不清敌情,好让车贯深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毕竟时间久了难免会被车贯深窥得兵力不敌,到时候叛军一定会速战速决。灵筠越想越急,饬挞王从军营回来也没说什么,明日再去催催。
次日一早饬挞王刚睁眼,春颜便殷勤端着洗脸水进来。“父王,我来替您更衣。”……“父王,给您毛巾。”……明勒掾惊讶自己女儿为何一夜变得如此孝顺?“春颜,你又想去哪里玩了?”“我哪也不去,就好好陪在父王您身边。”“……春颜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父王——”春颜觉得委屈冤枉,饬挞王实在被女儿的殷勤搞糊涂了,索性直接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春颜故意无所谓般:“父王,那姓印的小子是不是想请父王出兵?”饬挞王明白了,大笑道:“哈哈……难道你想帮他做说客?”春颜俏面一红,急忙辩解:“不是不是,谁要帮他了!我只是……我只是听他说,如果他没出息的败了,这事也会牵连父王您……”昨夜见那人月下孤单人影,不安在花园里烦躁来来回回走,春颜突然有一种善解人意的特性,似乎了解那人心中的烦躁。小心翼翼道:“父王,您就帮帮他,把兵借给他吧。”明勒掾皱眉摇头道:“春颜,这借兵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这粮草军银都是问题。更重要的是,将来皇上怪罪下来可不得了。”春颜小嘴一撅:“哼,不就是借几个人去打仗,父王怎么变得这么小气。”说罢气呼呼走掉,明勒掾无奈笑笑,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怎么样呢胳膊肘就往外拐。
灵筠有些不安,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强烈感觉到不安。不安的坐着,不安的对视着饬挞王那双捉摸不透的眼睛,还有嘴角那丝若有所意的笑。“印大人之事,本王怕是爱莫能助。”“王爷……”明勒掾摆摆手,安抚下灵筠的焦急,缓缓道:“但是……”灵筠听出这个但是代表着希望与条件,灵筠愿意用一切代价去换这个转折。饬挞王那丝笑意更加明显,甚至带着些不怀好意:“但是……如果是一家人,那么印公子有难,本王出兵相助,怕是朝廷上也不好说什么。”灵筠听得有些糊涂:“王爷的意思是?”饬挞王一笑……
面色煞白甚至带些恐慌,灵筠睁大眼睛呐呐:“王爷不是说笑吧?”饬挞王满脸认真诚恳:“诶,这终生大事岂是说笑的。本王可是诚心诚意的。”“可是……可是……”“怎么?难道印公子嫌弃小女是夷族之女,配不上玄老之后?”“不不不,灵筠决无此意。”“那印公子就是愿意了?”“不不不,灵筠只是自惭形秽,实在是不配做驸马。”明勒掾一笑:“印公子说笑了,只要印公子不嫌弃小女就好。”灵筠心里自叹倒霉,这别人梦寐以求的偏偏自个是消受不起,怎么今日又遇上这事,而且还是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王爷……只是灵筠已有家室。”“什么?”如惊天之雷轰然炸开,饬挞王顿时愣住,不自主往屏风那里看看,早知道就不叫春颜来听了。“印大人说的可是实情?”灵筠不疾不徐道:“不敢隐瞒,灵筠确实已配有妻室。”不知明勒掾是不甘心,还是真觉得印灵筠是个好女婿,依然不放弃道:“那又怎样,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大不了来个不分大小。”灵筠坚定道:“灵筠与结发之妻是情深伉俪,心不移,情不渝……”“可是……”不等饬挞王说下句,就听“轰”的一声。
春颜踢倒屏风,咬牙切齿看着咫尺之人。方才在屏风后气的险些晕倒,此时反倒一步一步稳稳踩到灵筠跟前,冷冷道:“印灵筠,你真当我明勒春颜,懿德公主没人要是不是?”灵筠看着眼前人眼里的恨,怒,羞,痛。牙关紧咬,双拳紧握,灵筠甚至能听到拳头捏的嘎巴嘎巴。“公……公主……”不等说完,那一直紧握的拳头上场,灵筠只觉被打的眼冒金星。虽然看出出拳意图,但灵筠故意不躲开,因为觉得这是该挨的。
看着春颜气急败坏夺门跑出去,赶忙追上去。灵筠脑中冒出的第一念头是,彻底将公主与饬挞王得罪了,这下求兵也是无望了。这意味着什么?灵筠仰天长叹,无奈大笑。手里握紧玉钗念念自道:“素钗,今日迫不得已,而我心决不负你。”心一横,轻轻走到正挥剑对着一棵乱砍一气的春颜身后,轻轻道:“春颜……”春颜一颤,忽然转过身指剑对灵筠,脸上还挂着泪痕,狠道:“正巧砍死东西没意思,把活东西砍成死的才有趣。”灵筠叹口气,不紧不慢却自有威慑,温温道:“春颜,我何尝不想与你结秦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