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见晚,头顶的上弦月悄悄崭露头角,漫天星子在红霞之下若影若现,红霞之外渐渐过渡晕染成了深蓝,昏暗的视线下,林谦埋头在池潭边麻利地处理着今天下午打回来的雉鸡跟野鸽,潭水冰凉而舒适,洗着洗着还抽空洗了把脸。
趁着用袖子擦脸的空挡回头看了眼屋内,烛火亮堂不见人影,应该是玩累了睡觉去了。
嘴角噙着笑容,继续开始杀鸡拔毛,他得趁师弟醒来前把叫花鸡弄好,野鸽烤熟,心里想着手中做得更加卖力了。
正当他沉浸在美好期待之中时,几个身影寻着夜色悄悄朝他身边走来,路过竹院时还瞧瞧瞅了一眼屋内,发现静悄悄的一片,以为四下无人,干脆甩手甩脚,大大咧咧地向林谦走去。
林谦听见脚步声以为是韩墨醒来找吃的,回眸微笑道:“一会儿就好,你再等等。”结果定睛一看原来是教中其他弟子,面上笑容陡然凝固“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只见其中为首的是教主丁显扬座下的三弟子周青,带着几名教众寻了过来。
周青虽然年纪轻轻却能说会道巧言令色,深受教主喜爱,白日就是他与丁显扬对话,得知林谦跟韩墨后山打猎自然心有不甘,明明在外闯下大祸,令整个金鹰教蒙羞,到头来还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他看不惯。
所以趁着天黑带着几个弟兄们找过来了。
周青来到他身后居高临下,Yin阳怪气地打量着他手中的猎物,冷笑道:“怎么,忙活一下午就这么点东西?”
林谦下意识将猎物藏在衣袖下面,其余的他早就拿进屋了,当然不会让他们知道,他面无表情点点头道:“天太热出门晚,Jing力有限,只有这么多。”
“哼。”周青冷哼一记,对着身边之人挥了挥手,其他小弟子呈扇形将他团团包围,然后无赖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把手中的东西拱手相让吧。”
“不行!”林谦矢口否认,他站起身对着周青怒目相视“我警告你周青不要做的太过分,你们已经断了我跟师弟的口粮,现在还要来抢我们的猎物吗?”
周青无视他的愤怒,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然后痞里痞气道:“我还就是看中你们打来的野味,你能耐我何?反正师傅他老人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现在整个金鹰教就只剩下你们两个,别他妈不识抬举。”
“你们别太过分!否则师傅回来不会放过你们的。”林谦气得浑身颤抖,这是他说好给师弟做叫花鸡的,断不能拱手相让。
“废话少说,不给我就抢。”周青说着指使其他几人“你们给我把他手中的野味抢过来,晚点我们找个地方去搞野炊。”
话音刚落,众人一窝蜂朝林谦扑来,双拳难敌四手,林谦避之不及,被众人瞬间推入池潭之中。
周青带着众人哄堂大笑,笑林谦如落水狗般敢怒不敢言。
林谦气得重新爬上岸,将雉鸡跟野鸽护在怀中“你们欺负我奚落我都可以,就是不准动师弟的叫花鸡。”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臭小子,给我抢过来!”周青气急败坏指挥道。
林谦浑身shi嗒嗒地回到院中,将处理一半的雉鸡跟野鸽放在柿子树下的石桌上,周青挥手让众人将他团团包围,在他还未来得及摆姿势的时候,便蜂拥而至,以群攻的方式对着林谦蛮攻过来。
雨点般的拳头悉数砸在他的身上,脸上跟腿上,不消片刻便被揍了个鼻青脸肿,刚想回身拔剑便被周青瞅准机会一个回旋踢将他踢翻摔进了竹屋内。
周青得意地来到桌边提起雉鸡跟野鸽美滋滋道:“现在这些野味是我的了,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伴随着一阵哄堂大笑,大家拎着从林谦那边抢来的野味,转身就准备往回走。谁知还没走出三两步,林谦便拔剑从窗口飞跃出来拦住周青等人的去路,无视自己满身伤痛,严肃冷酷道:“我再说一次,欺负我可以,欺负我师弟就是不行!你们已经在后厨动了手脚,断了我跟师弟的米粮,现在居然还欺上门来,休要欺人太甚!”
说着便长剑一挥,周青手中串着野味的绳索应声而断,林谦又反剑一挑,野鸡平安落回自己手中,野鸽则掉在地上,他收回宝剑道:“既然你们也想吃,野鸽就赠予你们,至于这鸡是师弟的心头好,我绝不会拱手相让的。”
周青被他一番Cao作气得即惊又怒,一张脸气得通红,韩墨那小子算个屁,凭什么他想吃必须留下,自己就只能吃小野鸽?
想到这里,他以手曲做爪状,不甘心的上前去夺,并冷笑嘲讽道:“现在整个金鹰教上下谁不是视韩墨为奇耻大辱,就你还一口一个师弟,我看你们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不正当关系吧!”
林谦一边闪躲挪转,一边将鸡塞进怀中,防止对方来抢“随你怎么说,要打随时奉陪!”
这几天韩墨的饮食起居都是他亲自伺候的,教内后厨因为对韩墨排外嫉恨,所以不给他们提供任何饮食,都是林谦趁他不注意去后山打猎回来,外加用写残羹剩饭勉强下锅而成,可沉浸在美好生活的韩墨,丝毫